陈璆越听脸越黑,裴耽送东西和他送种类几乎完全对撞,但裴耽阔绰,想必样样都比他精致昂贵。但听奉冰道:“送这些做什,不要,你拿回去。”
方才奉冰拒绝他时,弯弯绕绕说堆彬彬有礼话,到拒绝裴耽时,却只是脸板,唇撇,眼光下掠,毫不客气句。
吴伯将身子弯得更低:“郎君不要不打紧,若拿回去,这把老骨头,可要被裴相给打碎,您便心疼心疼收下吧。”
奉冰默半晌,却说句陈璆听不懂话:“裴相还有力气打人?”
吴伯回答:“裴相今日休沐,没有官事,力气都省下来。”
没什本事,也只有关心关心你罢。”陈璆苦笑,喂完药,又拿润湿巾帕给奉冰擦手。奉冰有些经受不起,连忙招呼春时取最好茶叶出来。
“啊,听闻冯乘下狱之后,很快就招认,原来他那蜀锦早在来京途中就已失窃。为拉人垫背,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咬上你……”陈璆看着奉冰脸色,见后者没有不快,才继续说下去,“不过圣人下令胁从罔治,冯乘招认后,其他人昨日都释放。”
奉冰默默地品着药,却连苦味都辨认不出。他昨日已猜到是如此,冯乘之子受尽内狱折磨,出来就向他寻仇,而他……他只是运气好,当时恰好,裴耽在他身边。
“——坊间都说圣人秉公无私,看也确如此,你……你过去事情,圣人似乎毫不计较,也是幸事。”
二哥有什好计较,天下四海都在他掌中,他想整治他,只句话便能罚他在雪地里跪上两天两夜,多威风。奉冰看向陈璆,口吻冷淡,“圣人是忌惮裴相罢。”
“知道。”奉冰疲倦地揉揉眉心,“你回去吧,东西留下。”
吴伯走,奉冰让春时关上门,又换道茶水,同陈璆说抱歉。
“这是哪里话,裴允望毕竟是当朝宰辅,轻易谁也不敢得罪。”陈璆捧着茶盏,凝视盏中
陈璆愣。他千方百计在话题中避开裴耽,没料到奉冰会自己提及。奉冰还未及多说,春时忽然来报:“郎主,裴相派人来看您。”
春时身后便是吴伯,与名童仆同躬身,手上都提着不起眼大小包裹。奉冰应声:“请进。”春时便招呼他们入内,吴伯将包裹地放下,见到桌案上早已摆满陈璆送礼,不由得怔。
奉冰笑着打趣:“你们这个二个都是做什?还没死呢。”
陈璆连忙捂他嘴:“这说什话!”
吴伯看那两人笑闹,自顾自行礼道:“李郎君、陈使君好。小人奉裴相之命,给郎君送山参二两、虫草两、济命丸三盒,及熏香五种,裘衣两件,氍毹卷,银丝炭半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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