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爸和他妈结婚用房子,好些年没人住,院子都是杂草,但陈翡还记得他当时还是挺开心,他忘具体是哪天,反正是有天。
他那天半夜睡醒,床头直挺挺地站个人。
应该是小偷,小偷肯定知道他是个人住
周渡知道自己是吓着陈翡:“不是叫你?”
陈翡伸手揉太阳穴,没出声。
周渡拎着药过去,银绸面料被光打很亮,又闪着铅灰,陈翡就穿着浴衣,压出手腕细白:“还好吗?”
陈翡又挤出句话:“你来做什?”
周渡提下塑料袋:“你不是屁股疼?”
周渡惦记着陈翡屁股,出门买红花油,他经常受伤,知道怎揉开淤、消肿,就是陈翡可能不乐意让他揉。
家里灯都关着,不过周渡知道陈翡指定睡在主卧。
有点急,推完门后他才记得要敲……周渡还撑着小臂,眼睛却微微抬起来,门推竟然就开。
周渡拎着塑料袋子站在门口,是陈翡忘锁,还是说自己成为陈翡可以信任人?
他觉得肯定是后者。
幼稚,但周渡坚持要这个。
陈翡当时就觉得周渡是有点子福瑞控在身上。
洗完澡又顺手洗好衣服。
陈翡出来时客厅已经被清干净,就是没见到周渡人,他找圈才去卧室,床上床单被罩都套好,就是枕头就只有个。
床单被罩周渡买好几套,枕芯就只买对,周渡坚持要他俩人个。
陈翡放下手,只是脸还有点白:“没反锁?”
周渡这下知道是前者:“嗯。”
陈翡抿下唇,不知道他怎就忘。他爸妈走后,他被大伯二伯接回老家,他们两家也不容易,小孩子多,房间就挤,没人喜欢再多出来个人分享他们本就挤得床,他今天跟这个堂哥挤,明天跟那个表弟挤。
……
他说他自己回家住。
毫无疑问,周渡又被取悦,他把过界脚往后缩缩,三长两短地敲敲门:“陈翡。”
陈翡觉轻,几乎是周渡敲门他就醒,不过他脑袋沉,刚睡着还有点晕乎。迷迷糊糊朝外看,夜已经深,他只看到条黑糊糊影子。
他几乎是秒弹起来。
周渡见陈翡动静这大,啪嗒声开灯:“怎?”
陈翡被亮瞎狗眼,但看见是周渡,他狂跳心脏不由走缓,低头,又攥攥被子,他终于挤出俩字:“有病?”
陈翡说周渡有病,周渡说他这是勤俭持家。
又找圈,还是没找到周渡,陈翡琢磨着周渡可能是出去,没再管他,陈翡钻进被子里。
中央空调统控温,房间哪都是凉飕飕。
……
跑几个小时,他是真困,脑袋挨到枕头就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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