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别哭啊……”雷焱是个吃软不吃硬人,最怕别人哭,他有点手忙脚乱地把林稍扶起来,“咳!林稍!”
林稍下意识站直身体:“是!”
雷焱语气严肃道:“不许哭!会儿带你们出去,你抱着孩子,别让孩子害怕,你只管带他们逃出去,咱们人在芙蓉山往北三十里林子里。”
林稍正色道:“属下遵命!”
雷焱站在门口往外看,外面秦阳军整军待发,没人注意这边。他让林稍将银甲脱掉,黑袍不显眼,林稍在墙角拿回自己洛影,将婴儿背在背上,披上披风。
“他们死,亢将军要是怪罪下来怎办?”
“那你弄,不管,得睡回去,会儿还不知怎个情况呢。”
“操你大爷!得,你出去吧!来!”
“行,回头得胜兄弟请你吃花酒去!”
“滚滚滚!”
芙蓉山山不高,山势平缓,东连百嫁山脉,往西便进入秦阳境内,山顶鲜有植被,巨石嶙峋犹如朵朵石芙蓉。
天将亮,晨雾厚得化不开,弥漫整座山和山谷,积整夜乌云压得极低,缓慢静默地禁锢着晨曦。
寒风咄咄逼人,将人都吹透,秦阳军众人裹紧身上披风,严阵以待不敢懈怠。
亢目走之后就没再回来,林稍爬到二狗身边,二狗又困又累又惊又怕浑身冰凉昏睡过去,他弟弟饿天夜,小嘴冻得发紫,微微张着,小猫样呜咽。小依爹倒在墙边,半睁着眼死不瞑目。
林稍双手挣得破皮,鲜红肉摩擦在粗糙麻绳上,鲜血染红绳结,她丝毫没觉得疼,心痛难忍,只恨自己无能保护这些无辜百姓。
二狗被唤醒,刚要哭就被林稍捂住嘴,他满眼惊恐,呜呜个不停。
“二
林稍全程没敢出声,心里激动万分,眼前这个黑袍黑甲、骂骂咧咧、相貌平平秦阳将士……
屋里只剩他们,那人蹲下身轻声唤道:“小稍?”
林稍眼泪瞬间滚下来,到底只是个十九岁姑娘,满腹委屈和无助都随着这声熟悉“小稍”冲出来,她不敢大声哭,深吸几口气,忍住泪:“小将军……对不起……”
易容雷焱用匕首将绳子割开,笑着安慰道:“你这丫头,道什歉啊,该跟你道歉,来晚。”
林稍刚止住眼泪又滚出来。
“二狗!二狗!”她小声叫道,思索着该如何保住这两个孩子命,若是可以,她愿意用自己命换两个孩子平安。
突然门被推开,两名黑甲将士端着水和饭菜走进来。
人将水和饭菜放下之后说:“走吧。”
另人蹲下查看两个孩子情况:“你看这俩都快不行,你就放那儿他们怎吃?”
“关什事?你也忒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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