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照依向牢壁,笑而不语。
赵谦转道:“脑子虽然不好使,但是岑照,这几日,倒是看明白件事。”
“什。”
“看明白,当初在镛关,要放你走,你为什不肯走,反而要回来受死。”
“赵将军是如何看。”
“阿银在什地方。”
赵谦提声道:“阿银还能在什地方,定然是跟在陛下身边,好得很。你就知道问席银,怎不问问张平宣。”
岑照摩挲着那瓶伤药,额上松纹素带松垂,他也没去重系,
“平宣姑娘……如今该称声殿下吧,如何是这等囚徒可以妄念。”
赵谦叹声。
壶酒走在空寂狱中甬道上,面走面朗道:“这死牢里可就剩你个人没死。”
尽头牢室里,岑照盘膝而坐。
赵谦命人打开牢室,弯腰走到岑照身旁,放下酒,扫眼岑照周身。
他穿着青色囚衣,看起来是受过考竟,但刑伤并不重,是以除脸色苍白之外,精神到尚可。
“新帝登基,赵将军还有空来这儿。”
“因为张平宣。”
他说完,声音忽然沉下来。
“岑照,你演兵布阵赵谦佩服,但你靠个女人活命,就看不起你。席银是你妹妹,为你,之前连君都敢弑,如今她要救你,也没什好说,毕竟你养大她,也对她好过,但张平宣不同,你对他没有恩义,实不该利用她。”
“赵将军是这样看陛下?认为陛下会为亲情所绊。”
赵谦道:“张平宣为求陛下赦免你,现在都还在太极殿外跪着!岑照,陛下
“理该如此。不过……”
赵谦没说下去。岑照却笑声。
“对于陛下而言,内乱可以动杀伐,外乱可以仗兵甲。唯难解局,是张府吧。”
赵谦闻话,面笑面点头。“你到是眼盲心不盲。徐氏不肯受封太后,仍然住在东晦堂。张平宣……哎”
他说着,顿顿,“算,那也是个蠢,不过比她还蠢是张子瑜……嘿,那人就是个疯子,入不朝,就写篇什《无道章》,言辞无度,把陛下骂得……欸!看,陛下要不是看在徐氏平宣面子上,早把他斩。”
赵谦笑笑,从怀中取出瓶伤药,放到他手中。“要说,你命可真是好,外面有两个女人想着你。”
说着,他也盘膝坐下“张平宣听说你还没有被处置,掐着脖子逼带她来见你。这几日不敢回府,日日睡在军营。”
说完,又指指那只药瓶。
“这个是席银从张退……不是……”
他咳声,改口道:“从陛下那里偷来。梅辛林配伤药。你好好收着吧,你那妹子为求把这瓶药带给你,差点没给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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