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伏
姿势有些好笑，手指握成圆圆拳头，放在脑袋前面，头则枕在那
对拳头上，像睡觉时贪暖猫。
张铎蹲下身，“你不该打吗？”
席银抬头，就着拳头揉
揉眼睛
梅幸林道：“陛下能动杀念，却始终下不杀手，其实长公主有何可惧，她要求死，陛下未必不忍看着她死，反而下面那个女人，留着才是祸患。”
“梅幸林，做好朕让你做事。”
风把这句话下子卷下去好远，撕碎尾音，刺耳地传入席银耳中，她趴伏在地上，身旁是宫正司执刑人，手握刑杖，却都有些无措。宋怀玉立在阶下，见张铎下来，忙出声引众人行礼。
时之间所有都跪下去，只剩下席银仍旧趴伏在地上。
“为什
不打。”
说完，他撑膝站起身，拿起张平宣解下那件鹤羽氅朝外走去，走几步又回头道：“你今日不要出宫，去金华殿陪徐婉。朕给你们赐宴，徐婉若是想喝酒，你就守着她喝，她喝醉若能骂人，你就把殿门关起来，朕不过问。你告诉她，就当是朕祝她千秋。”
***
外面刚刚起阵很烈风，把天上浓云都吹散，月台上干干净净，连片落叶都看不见。
张铎用手臂挂着羽氅，独自朝阶下走去，正遇见梅辛林拾阶而上。他虽然步履疾快，却还是顿住脚步，等他行完礼起身。
“尽你所能，她腹中孩子，也是张家血脉。”
朕会让他看顾你。”
“张退寒！你为什就不能放过
和腹中孩子！它才个月，如何能折腾到金衫关！”
“不要叫朕名字。”
他说完，蹲下身平视其目，“赵谦那样人，在荆州逼不得已，都要吃女人肉。天下不定时候，妻儿裹腹，你也不算什。”
“你……”
宫正司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宋怀玉只得开口道：“陛下，内贵人身上有只金铃，是御赐之物，宫正司人不敢伤损。”
“为什不让她解下来。”
“因为不让他们解。”
席银声音脆生生，并不是十分恐惧。
梅辛林笑笑：“张家？言外之意是什。”
张铎撩袍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言外之意。”
梅辛林回头道：“明白。”
说完，他又追来句：“下面人还没有动手，陛下不需要走得这急。”
张铎脚步顿，“你说什。”
“你还有什话要跟朕说吗？”
“……”
或者你还想问朕什，直接问，不要去害朕人，朕如今还不想打死她。”
张平宣颤抖着唇，牙齿龃龉，颤声道：“不去金衫关，才把他有子嗣事情，写信告他，要留在京城……要他给回信……”
“朕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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