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银再也无法克制,哭得泣不成声,从前无论受过多大委屈和痛苦,她都没有流过这多眼泪,她想说话,但她说不出来,只能任凭胸中那撕心悲切随着眼泪,肆无忌惮地宣泄而出。好在张铎将她搂入怀中,“席银,不用这样,也就是自私男人而已,比岑照,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啊…………可喜……”
夹着眼泪和口涎话,粘腻在起连单个字都分不出来。
张铎低下头笑道,“在说什,能不能别哭。”
这声来自岑照。
他说着随性地笑笑。
“你不是说你直在输吗,这次你没有输。话也说不少,你做你要做事吧。至于你……
他挪挪拇指,替席银擦去脸上余泪。
“能不能不要再对着哭。”
席银心脉崩张,哪里肯听,别开他手,凄惶道:“你明明知道,哥哥不会杀,你究竟为什……还要这样来找。”
席银股脑地吐完所有话,终于在他面前佝偻着腰喘得面红耳赤。
但是麻核伤到她喉咙,她不敢吞咽,又不愿意让口涎狼狈地流出来,只得抿唇,浑身颤抖地望向张铎。
“骂够?”
席银说不出话来。
谁知他竟然还看着她笑声,“凭什朕要听你话?”
“是啊,阿银,你能不能别哭。”
席银怔怔地抬起头,岑照立在张铎
“如果就这在你眼前杀岑照,你还会跟说话吗?”
席银怔。然而她还来不及去细想这句话究竟含藏着多少他不足为外人道脆弱,便听面前男人自解道:
“席银,原则是最伤人。处死张平宣,母亲这生都不会再原谅,但这也就算,而你不样。其实要赢这洛阳城任何个男子,都不难。但无法承受,你说喜欢之后,又不得不恨这件事。”
说完,他仰头看向岑照。
“所以,这局朕让你。”
他说着,朝席银走两步,素净衣衫随风扬起角,半挽着袖手臂上,那处被她咬后留下伤痕清晰可见。席银看书时候,曾看到过些皇帝画像,他大多被裹在繁复厚重冕服里,看不清骨骼体态。然而,她却见多张铎这般衣衫单薄模样,不见华服遮护,单就层素缎裹着血肉之躯,不经意间露出伤痕,如同他从不刻意回避过去……
精神刚硬和肉身脆弱,两相交映。
他直都是个杀人时,不肯防御人,剑要封人喉,也舍得把胸膛送到敌手刀下。
岑照看着张铎走向席银,忽然开口道:“想带她走吗?”
张铎在席银面前蹲下身,神色,竟有那时落寞。他摸摸席银脸颊,平声应他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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