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夏炎点头，不着调地建议：“
会儿去喝杯？”
脏棉签被投进垃圾桶，陆周瑜从袋子里拿出只白色扁盒，掷在
胳膊停在半空，时进退两难。
“吃消炎药过敏吗？”
陆周瑜突然发问。
“不过敏。”夏炎不明就里，问道：“怎
？”
陆周瑜放下手里
棉签，目光若有似无地从他拳头上划过，又落在伤口，淡淡道：“
去接杯水。”
眼皮又是颤，夏炎马上反应过来，贴在额头上，是陆周瑜手掌。
全身神经霎时集中在那处，似乎连他腕间脉搏跳动都能感受到。
那只手掌只短暂地停留几秒，就连带着覆盖下来阴影同撤走。
直到窸窸窣窣声音响起，夏炎才睁开眼，见陆周瑜正背对他，把药具从袋子里拿出来，样样摆在茶几上。
“你回来？”嗓音因紧张变得沙哑，正好有种初醒感觉，他解释：“不小心睡着。”
这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直至听到钥匙插进锁孔发出摩擦声。
锁芯“咔哒”声被打开，他猛地惊醒，默数着愈走愈近脚步声，没来由地，又重新闭起眼睛。
第七下时声音停住，原本映在眼皮上暖光陡然暗，空气里充斥着雨夜味道，潮湿冰冷。
夏炎暗自放缓呼吸。
“夏炎。”陆周瑜站在旁，出声叫他。
玻璃杯放上茶几，杯口被热气氲起层雾，夏炎主动摊开手掌，把胳膊递过去。
双氧水接触伤口，登时产生反应，翻腾起圈泡沫。疼还是疼，但第阵痛感过去，之后就没那难以忍受。
第二遍清洗时，夏炎饶有兴致地观察起那些泡沫，问：“像不像啤酒沫？”
“想喝啤酒？”陆周瑜头也不抬，三根棉签并拢，细致地擦掉污血。
原本只是随口找话题，被他问，舌根霎时生出凉丝丝酥麻感。
陆周瑜点头，从纸袋中拿出支温度计，递过来：“量下。”
原来刚才只是在试温度。
夏炎压下淡淡失落，伸手接过，两只手指捏着温度计转圈，最后说：“没发烧，只是有点儿困。”
陆周瑜视线从他额头上扫而过，轻飘飘，“那先洗伤口，胳膊伸过来。”
握成拳手从兜里抽出，夏炎伸过去前倏然顿——手心里还硌着打火机。
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像吨棉花，柔软又沉重，压得他条件反射般想睁开眼。
眼睫颤，又极力忍住。
夏炎不确定是否瞒过陆周瑜，因为那声之后，身旁人久久没有动作，眼皮上阴影也没有消失。
不知道过去多久，在他觉得马上要忍不住时，阵微凉触感覆上额头。
这回是片薄薄棉花，只剩下柔软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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