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柯。”在电梯里,陈砚微微睁开眼睛,小声叫他名字。
湛柯赶忙应答,“在呢。”
陈砚往他怀里缩缩,“你为什要回来。”
没头没脑问题,湛柯却听懂。
但他不知道要怎回答。
虽然陈砚说每句话都像是针样,扎进心脏时候,疼痛感觉无孔不入。
但他只觉得真实。
陈砚还在那种真实。
“没有人天生优秀。”湛柯说。
“但天生就是垃圾。”陈砚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考100分太累。”
“考清华太累,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层次。”
“是个垃圾,所以爸妈把扔,早就知道是个垃圾,跟你不样,天生就不优秀。”
“……”
陈砚想到句说句,说到觉得好笑地地方就会自己莫名其妙地笑两声。
又有些难过。
现在只有喝醉陈砚,才会这样跟他好好说话。
“为什?”
“因为,不求上进。”陈砚把自己逗乐。
湛柯也笑,“怎能这说你。”
陈砚撇撇嘴,“骗人。”
挨到床,他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些。
清醒
。
但这带着失落乖巧,让湛柯更觉得心疼。
“能。”
“你公司大不大呀?”
“还好。”
“你不该回来。”陈砚说,“很麻烦。”
“叮——”电梯到。
湛柯把他扶进门,反手将门带上后,直接将陈砚抱起来。
走到卧室,放在床上。
“不麻烦。”他边给陈砚脱鞋脱衣服边说。
湛柯回头看他眼,见他迷迷糊糊已经闭上眼睛,又次改道。
带他回家。
从车里出来时候陈砚醒。
晕乎乎喊声“冷”。
湛柯把外套脱下来给他裹上,将他重量都附加在自己身上,往电梯口走去。
然后继续说下去。
湛柯车速越压越慢,与来时截然不同。
总有车跟在他后面摁喇叭。
总有车从左边超过去。
但他还是想慢点,再慢点。
“60分及格话,大概考五年60分。”陈砚笑得身子都在颤,慢慢得往下滑,又撑着坐起来点。
湛柯:“为什不好好考?”
陈砚想想,下意识地像学生时代那样思考问题时咬咬手指,“嗯……因为,考好也没人夸。”
“考60分没人骂。”
“考100分也没人夸。”
“你挣得多吗?”
“挺多。”
“哇,挣得点都不多,他们说白瞎自己好学历。”
陈砚这些天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突然自发找他聊天,湛柯只觉得受宠若惊。
心里那种细细密密高兴渗进五脏六腑,带着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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