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陈砚突然呢喃句:“喜欢个人太疼,抽筋剥皮疼。你没试过,你不知道。”
湛柯把方向盘手紧紧。
“实在、实在没有勇气再来次。”陈砚轻轻地睁开眼,前面车尾灯刺得他眼睛痛,皱起眉。
湛柯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用力地清清嗓子,喉间刺痛感激起生理性泪,他疼咬紧牙。
“知道,情愿余生都这疼下去,只要你待在原地不离开。”
湛柯问:“许什愿望?”
陈砚说:“说出来就不灵。”
他这语气有几分从前感觉,湛柯好不容易收起泪又浅浅铺满眼底。
“好,定会实现。”他说。
到车跟前,陈砚把手从湛柯手中挣脱,摸摸兜里,拿出车钥匙扔给他。
陈砚就乖乖跟着他走。
还会给他指路,说车还在停车场。
他把强烈悲痛收进心底,生硬地转移话题。
“今天玩得开心吗?”
陈砚觉得这语气像是爸爸问孩子。
收起眷恋目光,继续点头,“好。”
“如果被别人知道是同性恋,就弄死你。”陈砚说。
湛柯有些忍不住。
自觉蓄在眼眶中泪水向来不受他控制。
“你都记得。”湛柯低声说。
自觉地走到副驾。
手里突地空,湛柯还下意识地捞把。
什也没触到。
上车后陈砚就闭上眼睛。
湛柯于是就句话都不敢多说。
他在湛柯手上掐下,“别用这种语气跟说话。”
湛柯吃痛,又换种问法,“生日过得怎样?”
陈砚这才说:“还不错。”
湛柯又问:“吃蛋糕吗?许愿吗?”
陈砚回答:“吃,许。”
陈砚鼓鼓腮帮,然后泄气,“记得。”
泛红眼眶印着夜色并不张扬,但携上鼻音声音却将眼泪昭告天下。
“……送你回家吧。”
他小心翼翼地去抓陈砚手,后者不反抗,他就低着头将那冰凉手握住。
牵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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