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很久没见过真正陈砚。
他答应不再去见陈砚。
他答应。
他居然答应。
湛柯盯着天花板,只觉头痛欲裂。
湛柯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就满脑子都是陈砚,直想。
想累就睡,去梦里见。
醒来再继续。
不分日夜。
他答应不再去见陈砚。
以及季漪话。
和陈砚反应。
他心都在颤,这种疼堪比凌迟。
他知道陈砚心理有点问题,但不知道他这多年从来没去治疗过。
个人扛过所有心魔。
“还在下雨。”季漪说。
“知道。”陈砚说。
“淋雨你会感冒。”季漪说。
陈砚默,擦拭动作都顿住。
他狠狠咬咬下唇,然后说:“不怕感冒。”
无论他多想说服自己,都会绕回这个起始点。
——他不能再见陈砚。
他不知道这个期限有多长。
他根本不敢想。
是辈子吗?
痛样,把玻璃拿出来,牵动伤口也面不改色。
他将带血玻璃拿纸包住丢进垃圾桶。
季漪觉得她嗓子像是被胶水糊住。
肚子话都堵在嗓子眼。
看到这幕时候她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眉头狠狠地皱在起,表情痛苦不堪。
他不能再去见陈砚。
他答应。
这样陈砚才会好起来。
可他不能再去见陈砚。
他早该办到。
陈砚就不会这难过。
他答应不再去见陈砚。
这多年没有见,不也忍不住吗。
不去见他,他就不难过,等他开心起来,才是真正陈砚。
这要怎扛得住?
他越想越是呼吸都发颤。
这瞬,他病态想要将自己折磨疯,感受下陈砚这些年感受过。
后面连几天谈起后续事宜他都没有再去过。
这种级别单子他不来谈也不奇怪,手下带着几个人绰绰有余。
*
湛柯路上逃似回会议室,跟李诚说要先回去,然后就带着人走。
来出差都是提前安顿好,湛柯言不发出门就直冲进雨里,助理在檐下喊:“湛总!伞没拿!”
他也顾不上回答。
坐进车里后口气才顺上来,他呆滞盯着处,脑子里过着各种有关陈砚画面。
湛柯忍不住地蜷缩起来,捂着又开始作痛胃。
他控制不住地去想,却又不敢想。
他只能在个极端
只有眼泪会悄悄地蓄满眼眶。
然后被悄悄地擦掉。
陈砚很安静地坐在那里盯着自己手。
过很久,他低低出口气,然后扯个笑,仰头对季漪说:“帮请个假,回家处理下。”
然后抽张纸,将边缘血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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