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冷
天，男孩光着脚，
手扒开窗帘，向外张望，脸上是抑制不住兴奋。天还黑着，星星点点星光在夜空里忽明忽灭，墙上亮着盏昏黄夜灯，影影绰绰，旁边电子闹钟显示现在才四点半。
也就是说，他们只睡
短短四个多小时而已。
沈雨泽见陆平醒，干脆起身下床，也学着陆平样子披上外套，走到陆平身后。
“怎起得这早？”刚睡醒沈雨泽喉咙有些沙哑。
“——靠，你走路怎没声音啊？”正趴在窗前陆平被吓跳。
黑暗里，他悄悄翻个身，面向内侧墙壁。
他弓起身子，把自己蜷缩起来，侧躺着姿势可以给他提供足够安全感，也可以让他藏起某些隐秘东西。
睡觉吧。
陆平在心里默念，明天就是冬至。
浓重夜色涌入梦境，陆平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睡过去，在睡去之前，他还能闻到枕边人身上那股与自己样洗发水香气。
人自顾自说着自己话题。
谁也没听对方话，谁也没接对方话。
陆平起身，绕到床位，脱掉拖鞋，默默爬上床。电热毯已经提前打开，床上暖极，他钻进属于自己被子里。
从他上床到躺下，沈雨泽直凝视着他，直到他用被子再次把自己裹成蚕宝宝，沈雨泽才开口询问：“关灯吗？”
“嗯……”陆平低声道，“早点睡吧。”
因为昨晚事，他现在光是听到沈雨泽声音就觉得尴尬又羞耻，遮遮掩掩不敢去看他眼睛。
好在，沈雨泽并没有发现他不自然（也可能是发现，但是体贴地装作没发现），转而问他在看什。
陆平便让出自己位置，把窗帘拉开，指着外面说：“你往元帅庙那边看。”
椒江城向来有佛宗道源之称，北岸尤其注重祭祀，每个村镇都有属于自己庙堂，这是沈雨泽第次来北岸游玩时就发现事情。有庙堂香火鼎盛，红墙黑瓦，佛镀金身；有庙堂只有小小间院落
……
这觉睡得并不踏实。
沈雨泽半梦半醒间，被同床之人起床动静唤醒。
他困倦地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身旁位置居然空，他立刻清醒过来，坐起身。
幸运是，陆平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披着件厚外套站在窗前。
于是下秒，床头灯熄灭，他们两人同时跌入黑暗之中。
“晚安。”
“晚安。”
陆平闭上眼睛，尽量把自己呼吸放轻，想象自己浮在水面之上，被海水轻飘飘托起。海浪连绵，浪接着浪冲向他身体。
陆平生于海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海水温柔时可以承托住他，让他随波逐流；可是当海水肆虐时，也可瞬间吞没掉他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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