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土匪来袭时,以保护姿态挡在她面前。
这次,她没有受伤,没有鲜血喷满整面梳妆镜,绝望仇恨被砍死死在自己房间。
燕时洵,是来保护她。
燕时洵,是被奶妈信任人。他从土匪手里,救她……
本来戒备警惕燕时洵,就看到袭霜面容神色点点变化,竟然不再以恶鬼狰狞面对着他。
她像是在确认什样,又或是在说给自己听,重又坚定重复遍:“有人,来救。”
因为仇恨而堕化厉鬼,被执念和恨意蒙住眼睛,无法看清活人来意,只能模糊凭借着活人情绪和举动,来辨认活人目。
袭霜曾经怀抱着身为人善意,面对着每个走进鬼山活人。
可那些人见到或感知到她,无不尖叫着逃离或者攻击她,看上去就和当年土匪举动没什两样。
于是,被仇恨塞满神智袭霜,浑噩中认定这些人都是与土匪伙来伤害她,所以也恨上那些人,不再试图询问他们来意,放任他们在鬼山中乱撞却不再放他们离开。
肉,像是水来船翻时仓皇下船蚂蚁,疯狂从它骨架上脱离,四散逃去。
即便是见多恶鬼邪崇燕时洵,还是被这恶心幕搞得有些不舒服,抬手搓搓手臂上起鸡皮疙瘩。
现在恶鬼都太不礼貌!打不过就恶心人,呕。
但就在燕时洵想要手掐法决制止这些肉块逃离时,却忽然察觉到道从身后看过来目光。
可奇怪是,在这种恶鬼腐尸聚集之地,他竟然没能从那目光里感知到半点恶意。
在这刻,袭霜就像是本独身人行走在黑暗中无边旷野小女孩,她满心仇恨跋涉许久,原本良善和柔软都被消磨殆尽
——不能,不能再让个土匪走出这里,伤害其他人。
只有死亡时执念,被袭霜记得清晰。
她知道,那些和土匪们站在起,血红色,也同样是土匪。而和她站在起,纯白得像是那晚惨白月光下玫瑰花丛样,是别墅里她认识人们,她不可以伤害他们。
百年来,袭霜始终是这样区分进入鬼山和别墅里人。
直到,名为燕时洵男人打破她为自己构造牢笼,闯进她被仇恨封闭魂魄世界,将有关奶妈真实全部告知她。
反倒更像是复杂但善意情绪。
燕时洵猛然回身,就看到女鬼袭霜站在血色镜面里。
她纤细身躯颤抖着,那双漂亮凤眸瞪得大大看向燕时洵,竟没有躲进梳妆镜里空间再次封闭自,而是从头到尾看完全程。
“你,不是和周式伙。”
袭霜用压抑着哭腔颤抖着声线,问燕时洵:“你是,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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