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她意料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嘲讽或是傲然，只有沉重而温柔悲伤。
像是在为她送行。
这……可能吗？
杨朵心中惊涛骇浪，却还是忍不住因为燕时洵
个眼神，而开始动摇自己原本坚定怨恨。
难道……
真做错
？
她凄厉尖叫着，拼尽全身力气想要从原本站立地面逃离，却有股力量从下面死死拉住她脚，让她动弹不得。
杨朵向下看，却发现拽住自己脚腕，是双僵硬而腐烂手。她顺着那手看去，对上张冰冷青白年轻面容。
她隐约记得，那是她屠杀村子时，其中个年轻人。
不仅如此，双双腐烂手掌从黑暗中接连伸出来，有力而坚定拽住杨朵脚腕，小腿……
那手掌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孩童，甚至有婴儿小小手指。
他们有什
错！”
燕时洵不为所动，冷声问道：“那些刚出生不久孩子，还有逐渐在与外界接轨年轻人呢？他们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杨朵冷笑：“他们父辈欠，他们也自然要还！况且他们将来会犯错，难道你能保证他们到死亡都不会犯下任何罪孽？”
“不能保证，这份保证也不具有意义。”燕时洵漠然回应：“你所说都是你臆想，所有人都会犯错，那所有人都应该在出生时就被杀死吗？你如何能拿他们还没有犯下错，决定他们生死？”
“杨朵，你满心怨恨，和身罪孽，就去说予酆都听吧。”
恍惚中，杨朵看到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面孔，他们面色青白，眼神空洞，却只有手掌，牢牢拽住她
他们嘴里絮絮低语在黑暗中空旷回荡，拽着杨朵，起坠向地狱。
杨朵惊叫声，拼命想要将那些人踹下去，却被越来越多出现手掌拽住。她伸手扒着从大地分裂开来巨石边缘，拼尽全力想要向上爬回属于她世界。
可那巨石发出“咔嚓！”声巨响，毫不留情向下，落向黑暗。
杨朵睁着双血红眼眸，伸手向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向下跌落，人间离她越来越远，只有地狱，将接纳她，审判她罪孽。
在被黑暗吞噬前秒，杨朵恍惚看到燕时洵居高临下投过来冰冷眼眸。
燕时洵话音落下，整个祠堂忽然间剧烈摇晃起来，砖石滚滚而下，大地四分五裂，破碎祠堂和地面发出轰鸣声，随即歪斜着坠落向下。
那下面黑暗深不见底，吞没所有光线与声音。
如传说中地狱。
张无病等人惊叫声，却很快就发现，那些砖石和裂纹都没有伤害到自己，统统巧合般避开他们所在位置。
但杨朵却随着崩塌大地，起缓缓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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