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在湖底,引来旧酆都残留鬼气向她聚拢。
以此,鬼婴出世。
旧酆都中堆积数千年怨恨和恶意,都在谢姣姣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数千年积攒下来所有因果,都以鬼婴为牵引
开始只是件最不起眼小事。
对于大道而言,渺小得不值提。
时刻都存在死亡,每日都会产生新怨恨。
即便郑木匠家苦痛绝望,但对于大道而言,它所要保护,是人这个整体存活,而不是个体生存。
寻常得和每个夜晚都没有区别。
在那之后,也再也没有生人知道酆都具体所在。
传承在那年断代,在很多普通人没有意识到时候,史书背面世界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很多门派祖师和得道高僧,于那场巨变中,从缝隙中窥得线天机,感悟天地,以此著书流传。
在那之后,后世驱鬼者们中间,开始流传起西南鬼域名号。
邺澧曾经在巡行人间时,听到过驱鬼者自以为隐秘讨论,他只得那些人说酆都旧城,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漠然转身离开。
听到燕时洵提到白纸湖,邺澧微不可察皱下眉,瞬息间便想明白燕时洵意思。
酆都旧址,现在就在白纸湖之下。
他偏过头看向不远处波光粼粼湖面,迟缓眨下眼眸,重新回想起千年前酆都。
神秘而古老,高高在上倨傲。
不肯施舍给凡人次辩驳机会。
无论是大道还是鬼神,所有存在都很清楚,欢笑和悲痛直都在同时发生。
户人家在举杯欢庆,满面笑容,另户人家衣食短缺,冻死在寒风大街上。
数不尽时间和空间里,他们眼见过太多悲剧,以致于郑木匠家惨烈结局,也显得如此不值提。
但是,蝼蚁尚有善恶,又何况生人恶鬼?
郑木匠家两个孩子,个跪倒在湖边,满心仇恨。
千年之前作为战将经历,都已经终止在最后那场战役中,他没有回顾打算。
而旧酆都,自然也就被他排除在视野之外,从不关注。
邺澧直都认为,旧酆都在遭受过那样毁灭之后,在他有意给旧酆都留下最后尊严情况下,必定会缩在某个角落,不再出现。
事实也如邺澧所料。
但,这份平衡在几十年前那个火光晃动夜里,被打破。
当他在讲述时候,没有鬼差阎罗肯听他说话。
所以,他就用自己方式,让所有酆都鬼差大帝都从神台跌落,有大把时间来耐心听他说话。
但他却已经丧失言说欲望,看向酆都目光,是与注视人间时如出辙失望和厌恶。
然后,他成为邺澧。
转身离开西南,再没有踏足过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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