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烽点点头,游淼现在最缺就是钱,统共就百多两银,换是从前,在京城大肆挥霍时,银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这些钱从哪儿整呢?黄老匠已去制零件请人,这事得在年后开春就做完,否则风吹日晒,到明年年底又是另番光景。
没钱没钱没钱……钱钱钱钱钱……游淼把炭条扔,啊啊大叫几声。
李治烽
“老。”李治烽说,“不行。”
游淼忍不住大笑,两人坐在草丛里,依偎在处,游淼心里又有种暖洋洋感觉。
不行不行,这挖下去,辈子都得耗在这里,还是得请人。游淼以前没干过这种活儿,还不知道人力量有多渺小,现在总算懂。许多事,不是说动手就能做。简直跟愚公移山似。
游淼拿着根炭条,在木板上写写画画,李治烽说:“是什?”
游淼说:“算咱们把这个水车和水渠弄好,得花多少钱。”
觉得李治烽这家伙简直是天底下最厉害人,既能打仗又会做饭,又敢杀人又会杀鸡烤鱼,身力气似乎永远也用不完似。简直与自己刚碰上他时判若两人。李延居然把这个宝贝给关在柴房里,还给他喂药,要把他活活打死,实在是太可惜。
但换个角度想,若是跟着李延,其实也用不到他,李延平素所做,都是转圜官场,吃喝玩乐结党营私事,李治烽根本不会。在京城也不能打架杀人,更不用他去服侍。
只有跟倒霉催自己,李治烽除陪床之外,才有点事儿去做。而也正因这点,游淼才离不开李治烽。
李治烽挖个坑,游淼蹲在旁看,那坑渐渐深下去,足有半人高,游淼怕他力气花完,不住提醒道:“好,休息会儿罢。”
李治烽答道:“不用。”
游淼算会儿,水车需要木料,搭江边悬崖上脚手架,运输,匠人……寻常工匠还无法胜任这活儿,要在悬崖上开凿固定点,还要木筒、炸药。
水车水斗更是要好木,否则无法保证几十年如日地装水,要隔水稠漆,要沥青。
开渠后要堆砖,砌土防漏,如此这般,到处都要钱。
“得花多少钱?”李治烽问。
游淼说:“至少要五百两银子。”
李治烽挖出个坑,自己站在坑里浑身汗流浃背,脱外袍递给游淼,大冷天,赤着健壮背脊,下下挖,游淼生怕他得风寒,又说:“咱们还是请人来挖罢,心疼。”
李治烽笑笑,摇头。
足足过个时辰,李治烽挖开半丈地,游淼在外面把土铲起来,堆到车上,用马拉着走。
刚运车土游淼就不成,握铲手掌上全是红印,火辣辣地疼。
回来时李治烽终于上沟边休息,似乎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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