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乔珂儿带他回娘家时,他就和乔珏在院里追逐打闹,那时候觉得院子很大很宽敞,现在怎就这小呢?走几步就到头,没意思。
整个院子里也昏暗压抑,乔珏在屋里说话,游淼步步地跳,又问:“表姐呢?”
“嫁人,正在家里。”白氏随手拿根竹条抽跪在地上丫鬟,说,“哪有空隔三差五地朝娘家跑呢。”
乔珏又说:“开饭罢,甥儿也饿。”
白氏不冷不热地起身去吩咐饭,乔珏道:“游淼在房里吃,来,小舅陪你喝点酒。”
“混养你这大。”白氏声音凌厉,“连个水都端不好,做什吃!”
乔珏听里头嫂子在骂人便满脸不耐烦,游淼却拉着他手,笑着摆手示意算。三人进乔家大院里去,正见白氏披头散发,坐在院子里洗脚。
“嫂子,二哥呢?”乔珏问道。
“出门吃酒去。”白氏黑着脸,没好气道,“你又带这什人……哟,淼子!”
白氏变副脸般笑起来,游淼笑道:“二舅妈。”
江波山庄来看看,从扬州城出官道往北走,过五里店走左边那条岔路,渡河朝西北去,见到安陆村你们就问。百二十里路,自己想办法走罢。”
“老爷,到就有地种?”又有人问道。
乔珏说:“不定,看你病没病,懒不懒,等来再说罢。”
众长工心思各异地散,乔珏说:“你也不选几个丫鬟?”
“先这样罢。”游淼笑道,“多也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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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年前过来时还说你呢。”白氏起身笑道,“快过来坐坐。”
游淼嗯声,揣着袖子只是不过去,他娘和这个二舅妈素来姑嫂不和,乔璋又被老婆管着,每天连回家也不想回,成日价在外头厮混,这家里进来就觉闹心。乔家大部分时候有游德川帮衬,游淼知道她现在对游汉戈定是改态度,也不大想和她套近乎,于是就免。
乔珏进内屋去洗脸,说:“二哥不回来吃饭?”
白氏高声道:“哪知道他呐,成天就朝外跑,跟丢魂似,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听戏呢……”
游淼在院子里走两圈,赫然发现这院子变小。
最先姓宋那男人挤过来,点头哈腰道:“少爷。”
“正缺个种花,让他跟走罢。”游淼主动道。
乔珏见游淼喜欢这父二子,便点点头,摸出点碎银掂量,放到那男人手里,说:“你还债去,可别拿钱就跑。”
那姓宋笑道:“能跑哪儿去,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当天乔珏带游淼与李治烽回家去,扬州少源茶庄就在凤尾竹弄堂里,和三年前来时候并无太大区别,游淼站在弄堂外面就听见里头白氏声音在骂丫鬟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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