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要躬身告退,忽又想起事,问道:“夫子,书馆内能去不?”
蒋夫子道:“自然可以,但不能带书进去,也不能带书出来,进馆前要先搜身。”
游淼得允许,出来与张文翰便朝后院去,张文翰说:“他就是太学里老师?”
游淼说:“国子学里有许多先生,各讲各课,他讲课倒是少,可能年纪太大,当年他就不教学生,李丞相专托他给、李
蒋夫子看眼游淼,颇有点意料不到,片刻后点头道:“起……来罢。”
“孙承言去……也有十来年,唔……庆朔三年进士,与是同……同年之谊……”
蒋夫子摇头晃脑,喃喃念叨,又拿信看,对着昏暗日光,老眼昏花,游淼道:“给先生念信罢。”
“唔。”蒋夫子点头,靠在竹椅上,半眯着眼。
游淼抑扬顿挫地念信,内里都是孙舆所叙同年之谊,并提到游淼中流州解元,蒋夫子颇有些意外,睁眼道:“哦?你还中解元?该不会是你爹捐罢。”
去找蒋夫子。”
李治烽嗯声,跃上车前去卸货。
游淼便带着张文翰进去,学堂内没几个人,零星几个穷学生衣着朴素,有坐在廊下看书,也有在院中蹴鞠。黄昏时分,大部分都吃饭去。整个国子学内有上千学生,前头是个大院,后面则是学堂,再朝后去是书馆,到得后院,才是学生们居住宿舍。
宿舍三进六廊百余间,最鼎盛之年,能容纳上万人吃住,院里还种着海棠,游淼执孙舆信与自己、张文翰二人拜帖,到国子学西侧夫子堂去见先生,骤见时却发现是当年教过自己与李延这班公子哥儿老儒。
“先生。”游淼笑笑,说,“先生近来身体可好?”
游淼讪讪笑道:“这就不知道。”
蒋夫子道:“八月会试,你可得想好,这里不比你们流州。”
“是是。”游淼又接着朝下念,“另有不情之请,簌衡留小徒与张文翰于国子学内……”谈到此处,他便耍个滑头,把张文翰名字也加进去。
蒋夫子点点头,说:“后院未住满,你二人自去寻地方落脚就是,生院门房内有钥匙。”
游淼恭敬称是,蒋夫子道:“去罢,过几日来作篇文章,倒是看看孙承言都教你甚。”
夫子缓缓点头,拆开名帖,似乎想起什,说:“游淼游子谦,流州人士……?”
游淼说:“就是那个,三年前被您罚站,自个儿偷偷跑游淼。”
蒋夫子马上想起来,指着游淼,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蒋夫子怒道,“说怎看你不像好人!”
游淼哭笑不得,只得恭敬给蒋夫子磕头,说:“学生少时顽劣,请老师饶恕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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