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就死……”赵超竭力低声道，“撑着……”
游淼点点头，中午时眼睛刺痛，在阳光下不住流眼泪，车队停。几名鞑兵大声呼喝，让他们下车在雪地里跪着。并手持皮鞭，挨个抽他们，边抽边大笑。
那鞭子抽在头上脸上，犹如刀刮
般，游淼看见个认识人——张文瀚。张文瀚被抽得最重，脸上全出血。鞑兵拿他们取乐番后，又用绳子把他们捆成串，给点面饼，游淼艰难地用手捧着，就着雪吞咽下去。不到个时辰休息后，他们开始跟着绳子，排成队，在雪地里艰难行走。
“文翰……”游淼踉踉跄跄，小声朝排在自己前面人说：“文翰！”
张文瀚被打得昏昏沉沉，倚在游淼身上，脸色呈现出痛苦灰色，说：“少爷。”
头抓着笼子猛撞，“听到没有！”
鞑靼兵正要过去教训赵超时，远处却传来声哨响，笼子动，于是鞑兵们顾不得再折辱战俘，纷纷上马，押着囚笼上路。
游淼总算缓口气，倒在笼内地上，那少年爬过来，要检查游淼伤势，却又怕脏，颤声道：“你……你叫什
名字？”
游淼有气无力地看他眼，点点头，少年又道：“
……是工部纪尚书儿子，纪……纪光……”
游淼拍拍他背，把他安抚下来，纪光又道：“让爹……”
游淼：“文翰！你怎也被抓来？不是让你先回去？”
张文瀚清醒些，答道：“少爷，们在汉阴县碰上胡人，和大队走散，只好又跟着陛下卫队回来，国子学夫子让们把书都装车带到江南去，没料半路碰上这伙鞑子，把夫子杀，五十车书也烧……少爷，你怎也在这里？”
游淼：“……”
“五十车书……”另人颤声道，话中带着哭腔，“都是国子学藏书？”
“老师们都死。”张文瀚
“救你不是因为你是少爷……”游淼蜷缩在笼子内，喃喃道，“也是少爷……”
风呜呜地吹着，带来冰天雪地里哭声，车队启程，全是关押着汉人囚笼，游淼不知道他们去向何方，从他醒来这刻开始，车队就直在行进。但他至少知道件事，京师沦陷。
这队鞑靼人或许是想把他们带到北方塞外，充当奴隶又或是当人质，让汉人拿钱来赎。唯希望就是太子还活着，跑出京师。也就意味着迁都江南，顺利迁都后，说不定会想办法把他们赎回去。
极目所望，除雪还是雪，连着在雪地里行进足足天，没有口吃，游淼身上尿都结冰，冻得浑身发抖，眼皮不住沉下去。
“别睡……”个声音传来，游淼猛地抬头，眼前片模糊，发现是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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