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这是诗经里句话,描述只狐狸在岸边不快不慢,漫不经心地踱步。而女子在对岸唱着歌,担心远去良人缺少衣服……
游淼依
李治烽扫视厅内眼,便自顾自地洗杯,泡茶。
“游世叔请。”李治烽将小杯放在案边,程光武过来接杯,王氏马上满面春风起身,笑道:“来来……”
游德川唔声,坐在客位上,喝口茶,说:“听说你不远千里,将淼子从大安救回来,实乃忠仆,难为你片赤诚之心,辛苦。”
李治烽淡淡道:“应该,游子谦跟五年,昔年也救过性命,你们汉人讲究士为知己者死,也是这意思。”
游德川本拟说几句面子上话,再顺便提醒李治烽,让他自重身份,莫要以恩挟主,孰料李治烽这说,竟是把游淼看作自己小弟般语气,当即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未召他前去任职,必定就是个明确信号。现在最好选择就是留在山庄里,韬光养晦,等待赵超又或者孙舆传话。
游淼看着池塘里鱼,忽然对江波山庄充满眷恋,在北方奔波这许久,身累,心却更累,山庄草木,花鱼,都充满种难以言喻温柔。仿佛是母亲怀抱,回到山庄,便能洗涤去游子身尘埃。
穆严过来,却只是垂手而立,站在游淼身边。
游淼眉头动,略略看着穆严,问:“怎?”
穆风:“少爷爹来。”
半晌厅堂内无话,略显尴尬。
游淼穿过长廊过来,路鸟语花香,春日斜斜照满地,走到半路时,程光武递过来封信,说:“少爷,扬州府里人送来。”
“什东西?”游淼心下诧异,信上无标志,也无落款,打开后看眼,上面只有句话:“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那字迹看游淼便险些踉跄——是孙舆字迹。
游淼抄孙舆书数年,对这字帖般手书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当即坐在廊前,仔细咀嚼孙舆这句诗含义。
游淼:“……”
游德川终于还是亲自上江波山庄,游淼颇有点意料不到,按时间算,估摸着是游汉戈还未回去,游德川便忍不住动身来。游淼时间不知道该怎面对自己老父,问道:“爹在哪儿?”
穆风面无表情道:“前厅,烽管家正陪着喝茶。”
游淼心里有数,起身道:“陪去换身衣服。”
前厅内,王氏满脸赔笑,搀着游德川坐下,游德川咳几声,抬眼望李治烽,似有不满,心道儿子家里,竟是被个下人坐大。要责骂几句,与李治烽对上目光时,却不由自主地凛,见其目光锐利如刀,半晌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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