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堂叔唤作游德明年纪最小,和乔珏年岁相仿,平日里也尽和些侄儿小辈们厮混处,打趣道:“朝你打秋风来着,叔叔们在扬州都混不下去。”
游淼笑得直打跌,入厅亲自沏茶,乔珏笑着说:“前几日看你们街上,生意不还做得有模有样?”
又人叹口气,乃是游淼堂兄,平日里不苟言笑,是第三代里最稳重个,名唤游庶,喝口茶,摇头不语。
游德明说:“倒是不瞒你们说,淼子,乔兄,族里年前从流州迁过来,这都想着要回去,便没怎上来找你。眼下见江北地只怕时半会儿收不回来,都说新皇要登基,来日还不知是怎个光景,便来问问你,新朝里有派差事无……”
游淼笑着说:“自己倒是没当官呢,你说有没有?”
选择,有愿留在山庄内,种植上等田地,要缴七分地税。种无主新田,游淼只收六分。而愿意入山开垦梯田,收五分税,租约三年,涨幅另算,粮种山庄出。
计田,纳人,足足又花将近半月时间,游淼将所有事情办妥,再特地从扬州请来两名管家,专管新庄内杂事。银两如流水般花出去,要养活开荒佃户,又要在西北、东北各建座新庄子,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李治烽练兵不能停下,白天几乎都在外面,偶尔夜里还要与士兵同吃同住,习惯夜晚作战,游淼便独自在山庄里焦头烂额地着手处理事务。
白日间游淼起得甚早,吃过早饭就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长垣进来,躬身道:“少爷,有客到。”
众人想也是,近日里风声甚多,却都颇为繁杂,会儿说要打回去,会儿又说要在江南定下来。没个准信,片刻后游庶插话道:“听说要打仗?是不是得收复流州?”
游淼知道聂丹军事计划,但这场仗打下去,顶多就收复沛县,就连碧雨山庄也难说得很,更别说流、苏州北部大片土地。
“只怕近几年里。”游淼道,“难。”
数堂亲缓缓点头,游淼心中动,暗道来得正好,遂问:“哥哥们都在扬州城里做什营生
“什人?”游淼颇有点意外。
长垣道:“外头来四个人,说是少爷流州堂兄弟……”
游淼这下便知非同小可,匆匆忙忙奔出去,说:“快请厅里吃茶,说马上就来!”
游家在江南盘踞多年,已成股不容忽视势力,虽为官人少,却已隐有富甲方之势。其中又分两个大族,在流州,在扬州。游淼昔年便与流州堂兄弟交好,听到此话时十分高兴,忙出来迎。
只见厅内坐着四人,乔珏笑呵呵地在招呼,四人见游淼便纷纷起身,游淼笑着拱手,说:“什风把你们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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