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昔年两小无嫌猜,今日唯君两鬓白。
夜里温存过后,缩在他怀里,累得迷迷糊糊也没忘记想说话:“修哥哥,妾明日可以见见家里人吗?妾有点点想家。”
本朝规矩,逢年过节,诰命夫人们是可以进宫拜谒皇后
这个男人!
孩子们很快被哄好抱下去,皇上弯下腰抵着额头:“朕看你是越来越皮,嗯?胆子这样大!”
故意跟他闹脾气:“妾不是故意,妾有些时日没见到皇上,时眼花没认出来,以为是哪里来歹人呢。皇上贵脚踏贱地,莫不是走错门认错人?”
这说,脸上却在笑,皇上倒面有愧色,把抱在他腿上倚着他胸口:“是朕不好。朕总是,唉,朕总是……”
他声音点点低下去,到底也没说清楚总是什,真想问,总是什?是总是错过呢,还是总是过错?
转眼就到冬至,年将,终于想起来,今年皇上来找次数着实没有去年多,皇上更多时候都陪着瑶妃——从她怀孕到生产到坐月子。
冬至前天晚上,皇上带着身寒气走进未央宫,还没进门就喊:“朕娇娇儿呢?”
长忆睡着,长思迷迷糊糊,正在拍他,结果这嗷呜嗓子俩孩子全醒!全醒!醒!!
特这个男人到底要来干什!
长思哇声哭出来,他哭长忆开始跟着哭,就跟要比着谁哭声大似,和奶娘宫女嬷嬷们手忙脚乱,心头火起,气得把枕头砸到皇上身上。
没有问,还没傻到在皇上面前做真实自己。
抚上他鬓边,年,他又多白头发,说:“修哥哥,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你都有白头发。”
皇上抱着手抱得更紧,过许久才说:“朕过年就三十岁。”
他这说,有两滴水落到额头上,知道那是什,但不想抬头看。
这天晚上他直揽着,他让弹凤求凰给他听,让跟他起写字,他字凌厉奇险、锋芒毕露,簪花小楷在旁显得格外柔弱又可怜,仿佛芝兰倚玉树。
皇上向喜欢跟他闹些小脾气——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喜欢偶尔害羞,喜欢偶尔顽皮,喜欢跟他撒娇,喜欢偶尔闹点无伤大雅小脾气,喜欢活泼乖巧样子。
他有多喜欢,就有多悲哀。
这个枕头砸,皇上果然哈哈大笑,急得跳脚,冲上去竖着手指堵在他嘴边:“嘘!等他们睡着!”
不妨皇上把扣住腰,嘴角微挑,眉目风流,顺势就把手指头含在嘴里。
这个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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