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嘉走后，庑房
门户被严实地锁死，里面留
个不太烧得暖碳火炉子。火星子零零散散地跳到邓瑛脚边，邓瑛蹲下身，靠着火炉慢慢地脱下自己鞋袜，安静地坐很久。
张胡子还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郑月嘉安排，想要再多给他些时间。
如果是，那真有些多此
举。
炭火逐渐烧完。
邓瑛终于站起来，转身半跪在木方榻上，用手指掀开点点窗纸。
郑月嘉见他不说话，又接着问道：“你怎
知道她就是杨伦妹妹？”
邓瑛垂眼，“她身上有两块芙蓉玉坠子。”
杨氏族崇玉，族人无论男女，皆爱佩玉。
邓瑛点到这点，郑月嘉不由叹口气，“可能还真被你看准。”
说完，朝外面说句：“让李善过来找
。”
邓瑛抬起头，开口却说件让郑月嘉意外事。
“请替邓瑛跟杨伦大人说声，海子里有个女人，也许是他家里小妹。”
郑月嘉愣愣，“你怎知道？”
邓瑛摇头。
“邓瑛戴罪之身，不便细说。”
看着他，目光没什变化，只是人比上次见时候瘦大圈。
郑月嘉忍不住叹口气，伸手轻轻地拍拍邓瑛肩膀。
“身子还好吗？
“还好。”
“好便好。”
他也
说完，抱臂又问邓瑛，“除这件事呢，没有别话？”
“没有。”
他声音很淡，有疏离意思，郑月嘉领他这份意，点头道：
“行，那走。”
话冷，意思也就淡。
郑月嘉点点头，也没再深问。
“她人现在在哪儿。”
“暂不知，她身上有伤，也许之前坠过坡，这十几日直在关押仓房外逗留。”
郑月嘉皱眉，“那恐怕不对，这半个月，海子外面直在找她，闹得沸沸扬扬，她没有道理不知道，为何不找李善求助。”
这也是邓瑛心中疑问，若不是在这里听到郑月嘉和刑部*员交谈，他自己也很难相信，杨伦妹妹，那个已经许嫁阁臣嫡子女人，会在自己受刑前夜说出这辈子为他而活话。
他说完收回手，正正声音。
“老祖宗意思是让你进内书堂，虽然你是宦官，但仍然和杨伦那些人样，做咱们内书堂讲学，得空时候，给内书堂那些子孙说说诗文，若能看到好些嫩苗子，在工学和易学上给些提点。再有就是皇城三大殿事，那里修筑工程仍然以你为主，工部会指派个司官协同你，当然，这得等你身子好以后。”
“是。”
邓瑛应得平静。
郑月嘉见他没有多话意思，也跟着沉默，半晌过后忽然问道：“没有什话要说吗？李善做不主，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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