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目光动。
杨婉抿抿唇,“肝脑涂地之后,伤心难受是谁。”
郑月嘉和邓瑛相视眼,张口哑然。
“好好活着,才能保护想保护人。”
说完又看向邓瑛,“不光说郑公公,也
郑月嘉看着杨婉窘迫样子,有些不解。
但也没有再坚持跪着,起身弯腰,朝杨婉行个揖礼。
杨婉这才松口气,试探着朝二人走近几步,仍然躲在邓瑛背后,探出半个身子,“郑公公,只是让合玉姑娘带句话。真正救您人是宁娘娘。”
郑月嘉再次揖礼,“奴婢谨记,定为娘娘和小殿下肝脑涂地。”
杨婉听着最后那四个字,背脊凉。
邓瑛看她脸都红,忙稳住伞回头问她,“你怎。”
怎跟这两个人说呢,她长这大,还是第次被个比她年纪还大人跪拜磕头吗?这种大礼好像是该在死以后受,她此时实在有点不习惯。
“你……你你扶郑秉笔起来吧,受不起。”
郑月嘉抬起头,“杨姑娘是救奴婢性命,结草衔环也不得为报,这三拜如何受不起。”
杨婉不知道该说什,拼命地在邓瑛身后戳他背,压着声音道:“你不要光在前面傻站着,你说话……”
没有人,无妨。”
这句话刚说完,前面便有人唤杨婉声。
“杨女使。”
杨婉差点被嘴里果脯丁呛到,抬头朝前面看,见唤她人竟是郑月嘉。
他今日像是没有上值,穿是身青灰色便服,看起来大比之前见着时候年轻些。
和邓瑛样,这个时代誓言,总是轻薄自己性命。
凌迟,肝脑涂地,随口即出。
义无反顾地把自己逼入绝境,也不管听到人会不会伤心。
她想着抬头看看邓瑛,他安静地站在郑月嘉身边,身清冷素布,云容雪质,看起来是如此易散易融。
“真……很怕听你们发这样誓。”
邓瑛不得已轻声安抚她,“好,说,你能不要……”
杨婉赶忙握住手,“不戳你,你赶紧请他起来。”
她彻底乱。
邓瑛看着她涨红眼样子,有些想笑。
转身将伞重新交给她,走到郑月嘉面前,弯腰扶住郑月嘉胳膊,“郑秉笔,您有什话起来说吧。”
邓瑛将伞递给杨婉,正要行礼,便听郑月嘉,“你站着,不必行礼。”
说完径直走到杨婉面前,撩袍屈膝跪下。
杨婉被吓跳,“这……这……郑秉笔您这是做什。”
郑月嘉伏下身,“娘娘身边合玉姑娘,与奴婢说前日之事,奴婢谢杨姑娘救命之恩。请姑娘受奴婢三拜。”
杨婉看他伏身就要磕头,忽然有些慌,扒拉着邓瑛袖子就往邓瑛身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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