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没出声,她知道这是在敲打杨伦。
宁妃回来什也没有说,只是搂着易琅,轻声细语地给他讲话本故事,直到易琅睡着,她才让合玉和杨婉给她上药。
宋轻云见她沉默,以为她吃心,忙道:“好好,你赶紧下来回去睡觉吧,你这样杵着不说话,生怕你会儿晕栽下来。
“说也是,邓秉笔那样人,怎会和你吵架,不过说起来,你怎这久都不去见他啊。”
“哦。”
杨婉低头掩饰道:“娘娘这几日,身上不爽快。们这里事情又忙。”
宋云轻叹口气,“那个蒋婕妤,呵……都快把六局给掀,这要是生皇子,看她连皇后都要不放在眼里,真不明白,陛下为什会宠爱这样个女人,难怪外头老爷们,要奏立太子事。”
杨婉点头不语。
她本就是个做事严谨高效人,理不顺情绪问题时候,就索性扎进事务堆里,宋云轻看着她样子都有些害怕。
这日卯时刚过,宋云轻举着烛火走进尚仪局正堂,却见档室里亮着灯,杨婉个人搭着木梯,在架上找公文。
“你这是没回去吗?”
她说着放下烛火,扶住杨婉脚下梯子,“何必呢,等门上人上值,叫他们来爬就是。”
杨婉低头道:“这几日心里乱得很,忙点好。”
襄,因为不被易琅信任,基本上成个空职,邓瑛则成司礼监事实上掌权人。
这个观点佐证出现在易琅为凌迟邓瑛所写《百罪录》中。
这篇文章不长,但却列出邓瑛百条罪状,是皇帝亲笔,昭示天下御书。
其中有条叫“残害宗亲”。
这条罪行,史料里并不能在邓瑛身上找到相对应史实,所以有史学家认为,这条说因该就是当年皇子案。
宋轻云接着叹道:“听说……前日娘娘在养心殿被罚跪。”
杨婉没有否认。
“嗯。”
“哎。”
宋轻云叹口气,陛下连体面都不肯给,昨日六宫全都知道。延禧宫那边宫人,私底下什难听话都说出来。”
宋云轻道:“你找什,下来来找,回去睡会儿吧,这样下去怎得。”
杨婉听她这说,靠在梯子上揉揉眼睛。
“回去也睡不着。”
宋云轻道:“李鱼说,你和邓秉笔吵架。”
“什,他乱说。”
当然,这件事情距杨婉所处时间段还远,所以她如今更关注,是在这场并不会有什结果政治论辩之中,易琅和宁妃处境。
还有……
怎面对邓瑛。
可是,两件大事重合在起,六局和二十四内廷衙门,忙得根本没有空挡。
杨婉也几乎没有任何空闲去梳理自己笔记和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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