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白。”
邓瑛朝他走近步。“甚至知道,你内心矛盾是什,但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对看开些。”
“看开?怎看不开?”
邓瑛抬头,“在你们眼中,去年和道在南海子里待刑,最后绝食而死两个人,是同门之荣,而苟且活下来,是同门之耻,既然是苟活,就应该彻彻底底放下,好生做个奴婢,这样你看见时候,才不会这矛盾。”
杨伦没有说话,这是他内心挣扎,从邓瑛口中说出来,竟然有阵冷泉过石般寒冽感。
“去找黄然。”
他说完把捞起地上折子,本想不再对他说什,走到门前时候,却又忍不住转过身,“你为什不肯从此与们割袍断义,好生做内廷人。”
邓瑛低头摁着脸上肿处,“你们割断就是,不想割断。”
杨伦摇头惨笑声,“人活是骨气,你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人会接受你,你做得越多,朝廷对你猜忌就越多,好比今日,你为拖住北镇抚司,利用东厂向黄家勒索钱财,京城里*员对你,只会口诛笔伐,根本没人知道你是为救他!”
邓瑛松开手,“你是觉得,还在妄图个清流名声吗?”
杨伦松开邓瑛,返身走到窗边阴影下。
被他掷下奏本还躺在条桌下面,此时看起来,有些碍眼。
他第次在内阁值房发这大火,这通火针对人很多。
根筋儿御史。
不管政治清明,只顾势力制衡皇帝。
“没有做到。”
邓瑛声音坦然温和,“以现在身份与你私交,确辱没你,你可以斥,但不要断前面路。知道自己以后是什下场,在那天之前,想戴罪活着。”
“不然你求是什?”
杨伦就着手里奏折,反手指向身后悬挂那副白焕字,“你自己看看,这里是内阁值房,是天下文心化家国大义之所……”
“是。”
邓瑛打断他,淡淡地接道:“辱没此地,冒然踏足,必遭唾骂。”
杨伦喉咙颤,咽部忽然痛如针刺。
还有无孔不入北镇抚司。
但是最后承受这通火却只有邓瑛个人。
他真实地把邓瑛当成个没有任何势力支持,而又低他等人,他在无意识之间确信,即使这通邪火烧到他身上,他也会谦卑地忍着,不会给当前局势带来任何不好影响。
交游数年,什关联都被那刀割断,但他对邓瑛信任还在,只不过变成他肆意羞辱邓瑛底气。杨伦对此暗自心惊,脏腑乱搅,却无法对着这个身着宫服人表达半分。
他扶着额,顺势抹去把正月里逼出来热汗,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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