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试图抬起腿,然而却根本没有力气。
“你不要动,来。”
他说完,轻轻握握自己手,这才起身弯下腰,将手伸入棉被中。
还好,她穿着完整中衣。
只是因为在发烧,体温比他手上温度要高很多。他在摸寻她膝弯时候触碰到她腿,她似乎也颤颤,却什都没有说。
他说完,捏着袖口垂下头,“杨婉,已经不知道因该怎做,才能让你好些。”
杨婉抿着唇,咬牙撑起半截身子。
邓瑛忙道:“你要什,来取。”
“不要什,你帮把,想往里面躺些。”
“好……”
杨婉这才注意到,他没有穿外袍,青色底衫勒出肩膀上骨形,但那肩骨折拐之处,却并没锋利棱角,那模样和寻常人家温和男子没什两样。
杨婉将手从被褥里伸出来,轻轻拉住他手腕,试图搀他起来。
邓瑛怕她牵扯到伤口,刻也不敢犹豫,忙顺着她力站起身,谁知她又压下手腕,想要拽着他坐下。
“杨婉……你让站着吧。”
“不……”
堂好多。但只是那会儿,门就关上,她面前落下个清瘦影子。
杨婉忍着疼,慢慢地翻过身。
“做东厂囚犯,比做诏狱好多。”
邓瑛将水壶放在桌上,沉默地倒杯水,走到杨婉床边。
他没有坐,半屈膝蹲下身来。伸出手臂轻轻地托起杨婉背,将水杯送到她嘴边。
邓瑛什都不敢想,轻轻地托起杨婉膝弯,手托着她背,试着力把她拢入怀中。
“躺这里……会好受些吗?”
“嗯,还想再往里躺些。”
邓瑛听完,抬起只腿,半跪在榻边,又将杨婉身子往里挪抱些。
邓瑛有些无措,“怎样帮你才能不拉扯到伤口。”
“抱下。”
邓瑛怔。
“……”
杨婉看着他微微有些发红耳根,面色苍白地冲他笑笑,“算,自己来吧。”
她没有松手,“你心真太细,细到都自愧不如,要用很多力气,才能让你离近些……”
她说着迎向邓瑛目光,“你不要这样站着好不好,要审也明日再审,今日真没有什力气……”
“审你什。”
他说着忙顺从她话坐下来。
“等杨大人回来,让他审吧,你们起。”
杨婉低下头,点点地抿着杯里水,邓瑛就这静静地举着杯子,动也不动,直等她移开嘴,才换只半蹲腿。
杨婉抬头看着邓瑛,“你这样腿不疼吗,坐吧。”
邓瑛托着茶盏摇摇头,“不坐。”
“为什。”
他不说话,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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