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阳道:“们户部和刑部不写,你们以为督察院抬不起这个笔吗?”
他说着站起来,“自从张琮私交内廷被下狱,六科恨不得把内阁挂到城楼上去唾骂,弹劾邓瑛折子如果出自督察院,你们想想……”
“白尚书先不要急。”
齐淮阳看眼杨伦,出声打圆场,“就算写也得想想,谁来起这个头,阁老如今在病中,杭州新政千头万绪他老人家已精疲力竭,万不能再让他劳神。”
“你们想让写。”
邓瑛轻轻地抚摸着杨婉鬓角,“原本并不想活得太久,但现在开始奢求个善终,怕活得太短,不够赎完对你罪行。”
杨婉搂住邓瑛腰。
“让你笑个,你非让哭,你现在得对着笑十个,不然你今天就睡床底下。”
话刚说完,她脸就被捧起来。
邓瑛笑容映入眼帘,贞宁十四年最后场干净雪就这下完。
而杨婉要看是“人。”
易琅恻隐,杨伦矛盾,以及她自己沉沦。
来到大明朝两年,她忽然有些明白,穿越意义是什。
不是自崩溃,也不是狂妄地打碎他人观念,是作为个鲜活人活下去,遍体鳞伤地活下去,活着爱人,敬人,为人立命,或者为人立碑。哪怕切都改变不,也不要放弃成为他人真实记忆。
“邓小瑛。”
杨伦打断齐淮阳话,抬头朝白玉阳看去。
“白玉阳告诉你,这个折子杨伦不写,连名也不会署。”
白玉阳几步跨到杨伦面前,“傅百年揭发杭州学田时候你就挡着,你现在连自清都不屑吗?”
杨伦道:“你们要弹劾他无话可说,杭州学田该清得清,杭州那几个蠹虫,该拿得拿,邓瑛下狱,亲自请旨抄他家,这样可以自证清白吧。”
齐淮阳道:“杨伦,气性不要那大,今日在部堂这里公议,就是还有议定,大人们得把自己想法和顾忌说出来,邓瑛如今是东厂厂督,不是般秉笔太监,陛下近几年来
——
贞宁十五年正月。
过年十五,户部被催要年银科部小官们闹得焦头烂额,杨伦大早走进户部衙门,户部尚书便把他召入正堂。正堂里摆着散碗茶,白玉阳以及齐淮阳都在,三个人已经喝过轮茶,白玉阳身旁摆着张椅子,显然是留给杨伦。
户部尚书示意杨伦坐下,对白玉阳道:“齐大人你接着说。”
齐淮阳道:“其实也没什好说,就是这本弹劾本子该不该写问题。”
“嗯?”
“笑个。”
邓瑛立在伞下,望着杨婉摇头笑出声。
“过来婉婉。”
杨婉听完这声,想也没想,便头扑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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