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宁帝笑声,
“议得如何?”
何怡贤躬身道:“陛下恩典,奴婢已与诸位大人说。”
白玉阳道:“陛下,此奴殿前狂妄,污蔑臣父,请陛下治其重罪!”
贞宁帝道:“这几日,朕饮食也少,阁老缠绵病榻,朕日夜忧虑,时不时地就会想起先帝临崩前对朕说话,阁老在朕幼年时,对朕用心教导,虽不是朕讲官,但朕亦视他为帝师,朕今日跟你们说几句掏心话。”
他说着端起茶盏,“朕在位十四年,审慎克己,除三大殿外,从未动用内弩修缮过所居之地,朕身边这些奴婢服侍朕这多年,朕也不过赏过他们几件常服而已,你们斥责他们,朕也听得进去,你们要查学田案……”
“你……”
杨伦在白玉阳背后狠狠地拽他把。
“别说……”
何怡贤道:“这是陛下恩典,白尚书明白吗?”
白玉阳没有说话。
阁臣见贞宁帝如此,虽有怨愤,但都不敢出声。
何怡贤朝众臣走近步,提声道:“此事涉及浙江倭寇,陛下意思是,该审还是要审。”
白玉阳忍不住道:“陛下今日亲见等,不肯亲自与们说,反让掌印传话,是什道理。”
何怡贤朝内殿看眼,躬身道:“白尚书不要动怒,老奴只是陛下传声只虫子。”
白玉阳切齿,想站起来,却又想起贞宁帝进去时并没叫起,自己跪在何怡贤面前着实狼狈,气性下去,想说话就说不出来。
他说着看向邓瑛,“朕也让他待罪,但朕身边不能没人服侍,你们来服侍吗?”
番话毕,无人应声。
贞宁帝摁摁眉心,“议到这里吧。”
杨伦道:“陛下,臣请陛下再三思。”
白玉阳亦叩首道:“陛下,臣自请撤职避嫌,请陛下将臣父与梁为本道交给三司。”
杨伦压低声音道:“出声……”
白玉阳这才愤道:“本官失言。”
何怡贤这才继续说道:“陛下昨日还说,阁老年事已高,家眷中亦有不能惊动,所以,案审期间,陛下不准查抄。白尚书,这些都是天恩,尚书您得仔细思量啊。”
正说着,内殿帘门被宫女悬起,贞宁帝从帘后走出来,众人复又行礼。
贞宁帝走到御坐上坐下。
何怡贤低头看着白玉阳大:“白尚书,陛下还是体恤白阁老,昨日就传北镇抚司使进宫,亲自叮嘱,要对阁老以礼相待。”
白玉阳听完这句话,同时明白过来,贞宁帝借更衣避出,就是不想在他们面前自己说出这个决定。
“父亲是阁臣,即便要受审,也该交由三司,怎可……”
“白大人这话大不敬!”
何怡贤拍手打断他,又对旁御史道:“这话得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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