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不哭,你看也没哭,真不害怕……”
杨婉望着拼命忍泪易琅,忽然发觉,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人恐惧和脆弱永远是相通,令邓瑛恐惧刑罚,令易琅恐惧宫廷斗争,以及令她恐惧历史真相……每个砸下来,都会令人神魂皆碎。可是人隐忍又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切碎片,看似无畏地继续往下走。
才能保住姨母和母妃,还有舅舅和厂臣他们。”
杨婉听完这句话,鼻腔也酸起来。
怀中孩子虽然无法清晰地将自己此时处境,以及内阁和司礼监情势说出来,但事实上,他真什都知道。
如果说对于政治敏性是当年张琮,还要黄然等人带给他。
那对于人情关照,是杨婉教给他。
这两个东西在他身上合二为时候,他便懂事得令人心碎。
“姨母你不哭。”
“没哭。”
“不哭。”
他说着抬起自己袖子去替杨婉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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