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姁摇摇头,“不知道,但自从在宫里见到你时候开始,你就直在写这本笔记。四年之间从不间断。”
杨婉握着筷子点点头,“是。”
杨姁放下墨石,“为厂臣写吗?”
“对。”
杨婉垂下眼睑,“这曾经是生意义,如今也是。记录从贞宁十二年,到靖和初年,所有与他相关事,零零碎碎,有二十万字。现在将它缩整为册。想……把它刻印出来。”
杨婉看着热腾腾面汤,眼睛忽然有些发热。
她忙拿起筷子,低头吃大口面,抿唇道:“自从姐姐教煮面之后,在宫里图方便,老煮面给邓瑛和陛下吃。陛下还好点,邓瑛是肯定吃腻,可现在,什都不想给他吃,就想把他摁在桌子边,让他再吃碗煮面。”
杨姁温和地笑笑,“他和易琅都吃不腻。”
杨姁说着拍拍杨婉肩膀,“吃吧。吃把药喝,好接着写,姐姐帮你把墨研好。”
说完,起身走到杨婉身侧,退下手上镯子,用银调舀水,为杨婉研墨。
对杨姁和宋云轻说,“们清波馆从前直在做考市生意,积存印墨不少,原本想着宽勤堂话本有市,准备多多刊刻,但东家都叫停,如今拿出那些钱去购纸张,又不在们平时采买时候,价钱贵不说,逢着雨多货也不见得好,哎……”
他说着叹声,“们都知道,厂臣判凌迟,东家心里难受。所以也不敢说,只能跟姑娘们说说,别就算,好歹劝东家保重身子。”
宋云轻对杨姁道:“这最后句话到真,见她这几日忙乱,连药都接不上。”
杨姁拍拍宋云轻手,“生意上事,你们照着她意思做吧,至于她身子,来照顾。”
宋云轻和掌柜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
杨姁沉默阵,问道:“为他平反?”
“不是。”
杨婉摇摇头,“只有朝廷才能为平反。不过是个“不服”逆民而已。不甘只做身后名,也妄想做身
杨婉低头吃面,忽听杨姁问道:“来得及吗?”
杨婉怔。
“什?”
杨姁看向她笔记道:“你写东西来得及吗?”
“姐姐知道在写什吗?”
杨姁绑起袖子,走进厨房照看杨婉药,趁着看火间隙,下碗阳春面,和汤药起,用托盘端着走进杨婉居室。
居室内点着灯,杨婉披着衣坐在灯下,正停笔揉眉心。
杨姁放下托盘,看眼摊放在杨婉手边坚果和果干,轻声道:“光吃这些够吗?”
杨婉听到杨姁声,这才松开手,起身唤声:“姐姐。”
杨姁将面碗移到她面前,搀她坐下,“吃药前先吃点东西,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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