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长这大,就亲娘还在时候喝过几次糖水,闻到甜味后就想起那种滋味,但他不敢随便喝,给旁边沈玄青推过去。
见他畏手畏脚十分谨慎,沈玄青端起碗喝口,就放在陆谷面前,说道:“不喝,剩下你喝完。”
人都是有私心,跟陆谷又不算太熟,糖水这好东西,卫兰香自然偏向自己儿子些,不过这是沈玄青自己尝过不喝,跟陆谷没啥关系,她没法多说,再者陆谷伤病,多喝几口糖水也好,这点东西她还不至于舍不得。
饭后沈玄青扛锄头准备下地,走之前对卫兰香说道:“娘,明天进山,大后天回来。”
卫兰香点头道:“嗯,给你烙几张饼带上。”
总低着头闷声不语,脚步也轻,很容易忽略他存在。
陆谷越来越不自在,捏着蒲扇柄手指节都泛白,让沈玄青意识到自己失态无礼,收敛视线,弯腰从药炉底下抽出已经烧旺木柴去后院。
低着头缓会儿,陆谷没那紧张,被沈玄青看着,他连走开都不能,如今他已经被买下,沈玄青看他多久都不算失礼。没多久,他闻到股烧灼草药味道,是从后院传来。
在后院用土盖鸡鸭粪便堆后,沈玄青点捆青药叶扔在上边,能驱蝇虫也能冲冲后院禽畜味道,烧完后留下草灰也能让药味存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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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看眼在厨房刷碗陆谷,原本娶夫郎是要跟着沈玄青进山,但陆谷头上伤还没好,身子骨瘦得风都能吹倒,看就没办法跟去。
糖水让陆谷从身到心都甜甜,连眉眼都活泛,眼中多分神采,他自己在厨房里,无人看见他常年畏缩压抑脸上闪过那样鲜活高兴眼神,尽管只有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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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还没叫,外边天灰蒙蒙,陆谷察觉到沈玄青动静就醒来,他知道沈玄青今天早要进山,只是没想到要这早。
沈玄青借着半开窗户投进来微光穿外衣,说
晌午饭只有他们四个吃,沈尧青和纪秋月还在娘家,要到傍晚才回来。
卫兰香用滚水冲碗红糖水,分成两碗让陆谷端上桌,她和沈雁喝半碗,陆谷和沈玄青半碗,坐下后她对沈玄青说道:“这是你三阿嬷拿,你俩也尝尝。”
糖这东西比鸡蛋都金贵,虽然只有小小包,但也是周香君番心意。
成婚那天席吃完后,沈家自家人是不用上灶干活,也不用留下来洗碗,所以她跟沈顺旺回去得早,又去地里修整田垄,错过去陆家说理事。
见卫兰香昨天天都没出门,她下地时见到沈尧青,问知道二嫂子身上不好,在屋里躺天,今日得闲就从箱子底翻出没舍得吃粗糖砖,包些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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