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咬口鸡腿,这烧鸡肉香浓郁,肉熟又酥又烂却不散落,很好从骨头上咬下来,
路过卖烧鸡烧鸭地儿,陆谷闻到肉香味但没在意,他们乡下人把不下蛋老母鸡卖,贵才十七八文,上次他和沈玄青来码头这边吃杂卤汤时候听到别人买烧鸡,只三十文呢,这贵东西他没吃过,又因为贵也不去想,径直往前走。
“想不想吃烧鸡。”沈玄青虽然是在问,但脚步已经停住。
陆谷下意识顿住。
沈玄青放下板车进去,对老板说道:“来只,算,包两只。”
板车在外面,陆谷就没进去,万有人路过拽把棉花,岂不是冤枉,斤棉花六十五文呢,可不能丢。
提着汤婆子给他俩送出来,放进板车上竹筐里,他俩推着板车走,伙计还在后面殷勤道声您慢走。
陆谷边走边看向竹筐,黄铜汤婆子擦得亮锃锃,如今他也是有汤婆子人,两个。
沈玄青看见他脸上喜悦也笑,今天东西少卖得快,这会儿还早,就说道:“既然来,板车也空,不如到码头那边看看卖棉花,早些买回去做好,入冬冷就有穿。”
陆谷答应声,两人就朝码头去。
斤棉花七十文,比去年要贵,但去年沈家买不起新棉,只能穿薄旧棉衣,沈玄青跟货主还价,他要多,足足三十斤,货主就给他算成六十五文。
沈玄青提两个油纸包出来,烧鸡还是热,隔着油纸都能摸到。
烧鸡味道很香,见陆谷抿抿嘴唇,口水倒是没咽,不过沈玄青还是笑,拆开个油纸包,撕下条鸡腿递过去,说道:“趁热吃。”
他把剩下用油纸包好,推起板车到旁边避风角落停下。
码头很多来做苦力人,买不起摊位或铺子里吃食,啃着冷馒头冷饼子找个地方或蹲或坐,乡下人在街边吃东西很常见。
回去还有两三刻钟要走,路上烧鸡就凉,凉不是不能吃,但刚出炉到底不样,热乎新鲜。
买棉花就将近二两银子,还有刚才七百五十文,整整二两七钱。
陆谷常来卖东西,慢慢会算清账,花这多钱让他有些惊异,但如果不买,过冬就难,他懂这个理。
棉花塞实装大麻袋,称时候沈玄青直盯着,他以前常来这里做工,知道码头这些货主有时候会耍把戏称不准,他长得健壮高大,不笑时候还挺能唬人,加上出手就是近二两银子,让旁人也不能轻看他。
敦实麻袋棉花放上板车,袋口露出来点,看着又白又软,新棉最是暖和,连陆谷都知道。
他跟在旁边往回走,满心高兴,眉眼弯起来,清秀白皙小夫郎笑,让沈玄青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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