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啊……”黄达被踩住胸口,明晃晃短刀在他脸上拍几下,锋利刀刃似乎冒着寒气,在眼角余光中显得那样锐利刺目,他就算想使出全身力气掀开沈玄青腿脚都不敢。
冷冰冰刀尖在他讨饶时忽然插进嘴里,舌头来不及躲被划伤,满嘴都是血腥味道。
黄达像是被掐住脖子鸡,喉咙里发出短促咯咯声,张大嘴巴压根不敢合上。
沈玄青原本微微倾身,他张嘴便身子往后仰仰,味儿太熏,恶心能让人吐出来。
趁黄达张开嘴空子,他右手短刀撤下,左手里铁钳飞快钳住黄达舌头。
玄青后,吓得“啊”声惊叫,眼睛登时瞪圆,跟见鬼样,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你怎进来?”
他躺在烂半边发霉木板床上,醒来就没怎动弹,没听见任何声响,连吸气出气声都只有他自己,只睁着眼睛看天骂人,压根儿没想到草棚里竟然还有别人。
沈玄青练身打猎本事,设陷阱等猎物进套时要隐匿在树林亦或是趴在地上动不动,凝神屏气自不用说,有时要抓猎物鼻子太灵,还得洗澡减轻身上人味儿,亦或是用树木汁液涂在衣服和身上,好迷惑野物鼻子。
他已出师三年多,种种技艺日渐纯熟,若真不想让人听见任何动静,就能直不出气吭声,动也不动,呼吸只在轻微之间。黄达连普通农人体力眼力都比不上,更别说发现他在这里。
不过也是黄达醒来连头都不转下,只顾谩骂出气,搁别人转眼就看到。
铁味儿混着血腥味道在嘴里蔓延,黄达呜呜叫两声,舌头被紧紧夹住后他神情越发惊恐,双小眼睛睁大到极致,眼瞳里映出沈玄青如淬寒芒双眸。
“风大,舌头容易闪到,不如割。”他语气和话家常没什区别,说着短刀又上来,刀刃在黄达被夹出来舌头上划动。
“呜呜。”黄达吓得眼泪
破草棚里到处漏风,破旧桌椅板凳不是瘸腿就是摇摇晃晃,沈玄青坐在唯张好长条凳上,他长得高大,往那里坐不容忽视,太阳从他背后稻草墙破洞中漏出来,逆着光有些瞧不清他神色。
见黄达终于看过来,他将手里短刀转圈,翘起二郎腿斜睨过去,冷冷问道:“谁叫谁?”
刀锋转,投射出道寒光,黄达差点没被吓死,腿都在哆嗦,立即认怂:“爷爷,爷爷饶命,饶命啊……”
沈玄青放下翘起腿,伸手从旁边桌上拿个东西,四条腿不样高桌子晃动几下。
黄达看清他手里又是短刀又是铁钳子,惊得倒抽口气,双手撑在烂床板上坐起来想往外挪动,可惜沈玄青走来,脚又将他踹倒,踩着他胸口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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