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金黄麦浪被热风吹拂,沈家二房全家都在地里,十三亩地着实不少,即便这热都没有多歇息,不然麦粒熟透要掉在地里。
纪秋月个时辰送好几次水,就怕渴到他们。
陆谷脖子上挂条布巾,脸上额头上出汗随手就能擦,脖子也出汗,麦地里热浪滚滚,没多久布巾整个都是湿,还得拧下,地里灰尘也大,衣服上还扎些和刺样麦芒。
沈雁热得不行,直起身摘下头上斗笠扇风,太阳晒得她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眼皱着眉,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弄到眼睛里直蜇眼,但她没抱声怨。
乡下人从小到大见都是农活,做也都是土里刨食活计,只要不是那懒人懒汉,大多只知埋头干活,疲累之下,根本顾不上抱怨。
绝称不上好听,但锯子在自己手里还能听惯。
木屑在脚下落层,陆谷干活素来认真,锯断根将木头往上抽抽,比对好后用黑炭往上划道,又继续拉锯。
狗耳朵灵敏,这声音它们也不爱听,不是跑到前院趴下歇息,就是在足够远后院里撒欢打架。
没多久,沈玄青兄弟俩各自拖着三根竹子进院门。
青竹长又湿重,沈玄青把肩上三根竹子扔在地上,揉着肩膀歇下,陆谷就给他俩都倒好水。
人人都累,见状沈尧青拿起竹筒喝几口水,喘口气道:“问过,到明日,何志收完他们家地就能过来帮忙,金虎金龙叔也能来,年也就这几日劳累劳累,等割完上馆子好好吃顿。”
“再买些青梅酿。”沈雁插话道,又热又渴之下,她想起上次喝得青梅酿酸甜爽口,要是能饱足地喝顿,岂不美哉。
“买,你想喝多少大哥给你买多少。”沈尧青见妹妹热成这样,两天就给晒黑,他们乡下地里重活多是汉子来干,年纪小妹妹却吃样苦,哪有不应允。
“那说好,得喝两壶。”沈雁这才笑。
因太热陆谷不是很想说话,太阳晒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但听着青梅酿三个字,唇齿间便回忆起那种滋味,番鼓劲之后,地里五个人咬着牙闷头又割起麦
“这边不做饭,泥炉还是得做个,好歹能用陶罐烧水,就不用从家里提茶水。”陆谷小声说道。
“嗯,这是定。”沈玄青笑着点头,又说:“有泥炉陶罐,在这边也能炖鸡炖鸭子。”
钱财和吃食最让人欢欣,陆谷下子弯眉眼,可不是,以后禽畜在这边,想炖个肉吃实在太顺手。
将青竹铺开晒在太阳底下,干后不易生虫,陆谷锯木头,沈玄青沈尧青搅拌搅拌黄泥,起垒兔窝,各自都有活干。
待到麦子能割,无论清溪村还是别村,都在这两天下地抓紧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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