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沈夕澜叹口气,有点无可奈何:“季风扬要回岛,囡囡热爱剧院,不愿意跟他走,边是爱情,边是理想,终
见识过不少风月场,懂得成年人之间周旋与进退,也许是这份难得惊慌失措打动周宛清。
比风花雪月更动人,只有赤诚。
年轻人爱恋来得比流光耀眼,无论刮风下雨,季风扬每天都在剧院外守着,直到她下戏,两人块散步读书听音乐,他会念很美诗给她听。
②“许多细枝末节都被略去,
你告诉,你在,
曲,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戏曲刚散,周宛清坐在镜前卸妆脱冠,同行姊妹便讲,剧院外站着个男人,连守七日,就为见她面。
捧她场戏迷里不乏达官贵人,周宛清贯不喜,只当那男人是个见色起意登徒子,故意拖到夜间十点才离开剧院。
踏出大门,那男人还等在原地,时近晚秋,夜风呼啸,来人穿着件单薄缎面衬衫,冻得嘴唇发白,他长得十分俊秀,高挺身材却透露着青涩,年轻脸上生双小鹿眼,如淡墨横扫,又如意外闯进这世间毛绒小动物。
男人回首,见到袭月白织锦旗袍周宛清,泼墨长发随晚风轻轻扬起,他就那傻乎乎笑起来。
仿佛就把个春天还给。”
他们如坠入情网红尘男女,爱得痴缠,日不见就如隔三秋,季风扬没工作时候,每日准时来剧院报道,来时他总是手捧只白玫瑰,等待周宛清下戏后,他便窜步到后台,亲手把那只玫瑰花送给她。
半年后,学术交流变得繁忙,两人经常见不着面,季风扬只好将自己满腔思念写在纸上,寄出去。
周宛清书房积攒厚厚沓信件,她每晚唱罢回家,窝在房里,总会把那些信翻来覆去看,有些句子她能倒背如流。
徐尘屿听得痴,在沈夕澜停下声儿时忍不住问道:“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怎会分开呢?”
周宛清对季风扬第印象,文绉绉书呆子。
书呆子把“你好,周小姐”五个字说得颠倒混乱,笨嘴拙舌得像个傻瓜,最后,他顶着张大红脸,手忙脚乱地把封亲笔信塞到周宛清手里。
溜烟跑,像阵九月风。
笔迹利落,写是小楷,规规整整地在纸上写下:“周小姐,叫季风扬,未见你之前,从未这般感受昆曲之美好,那日剧院听戏,您曲唱罢,教再难忘怀,明白这样唐突求见,令您为难,但请您理解个莽撞男子笨拙,但愿您不要嫌弃等待您回信,祝您愉快。”
周宛清目光在“笨拙”二字上来回转悠,眼里淡漠神光专为柔和,她看着看着忽而轻声笑笑,流苏耳坠在笑声错落间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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