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屿蜷缩成小小团,像只受伤毛绒兔子,他用双手死死抱住季松临腰,如同溺水之人抱紧救生浮木。
季松临胸腔潮湿,如同被冰冷海水淹没,他低低叹息,立马转过身,将徐尘屿抱在温热臂弯里,下巴抵住他额头。
徐尘屿瑟缩着往他怀里钻,声音缥缈无力,几乎是哀求道:“你、别走。”
徐尘屿本来做好独自人面对冬夜寒风打算,他躲在黑夜里舔舐伤口,有烟也有酒,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那风真冷啊直到季松临出现,霎时就打碎他自以为是冷静,融化他看似坚固防备。
即使季松临没说句柔情话,但他所有举动都像是深情似海,眼神,触碰,克制和小心,这些神色和动作慢慢瓦解徐尘屿竖起城墙,哪怕这场交付要他袒露难堪和狼狈,但在季松临面前,他也不在乎。
徐尘屿感受着季松临指尖体温,房间里很安静,对他穷追不舍那些子弹声和轰隆声终于远去,他耳里只剩下季松临清浅呼吸。
徐尘屿缓缓闭上双眸,枕着季松临味道入眠,就像跋山涉水人终遇绿洲,缓解生命尽头干渴。
难得睡个时辰,噩梦就找上门,徐尘屿睡得不安稳,梦里血污和枪声散不去,他被无数毒贩追杀,惊慌失措下,只能玩命地奔跑,等他跑到路尽头,却看到师傅和他父亲横尸街尾。
额头冒出冷汗,他挣扎着动下身子,就惊醒季松临,他将手背贴在徐尘屿紧蹙眉间,动作既急切又轻柔,他探量着他温度,见他神色痛苦异常,如梦魇压身,便轻声喊:“尘屿怎,做噩梦吗?”
声呼唤,徐尘屿顿然睁开眼,他还处于神思混沌阶段,头晕目眩,想要呕吐感觉顶到喉咙口,他分不清此身在何方,直到他看清楚季松临眼睛,才被这颗星星拽回人间。
季松临重新落回床榻,他张开温暖双臂,将遍体鳞伤徐尘屿容纳在怀里,边轻拍他背脊,柔声细语地说:“不走,陪着你。”
在安抚下,徐尘屿颤抖身体逐渐平息,也不知道他到
他仿佛看见秋天老去,季松临逆着光,顶身皎洁白雪向他走来,好像只要抱抱他,雪花落下,就能帮他掩住心底霜。
肆意翻腾胃部也逐渐平息,徐尘屿微张唇深深吸两口气,脖颈处还挂着薄汗,季松临摸到他额头滚烫,怕是起热,他立即跳下床,刚穿上只鞋子,就被身后人搂住腰。
徐尘屿用胸膛贴着季松临背脊,把脑袋埋进他颈窝。
“别、走!”
声音含糊不清,从美沙岛回来后,这还是他开口说第句话,嗓音崩坏,两个字说得很艰难,如同婴孩般牙牙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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