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侧首,余光觑沈晚欲眼:“腿怎样,你不是都看到吗?”
那眼神不冷不热,无端地叫人心尖发颤,也许是距离太近。
沈晚欲微微向后仰身,从胸腔中长长地呼出口气:“认识个医术很好外科医生,如果你需要话,可以帮忙联系——”
“不必,”孟亦舟淡声打断他,“私事,不劳沈编剧费心。”
对啊,他们什关系,早就没那个立场。
沈晚欲想解释,又觉说多错多,他半跪下去,膝盖磕在柔软羊绒地毯上:“顾助理最近都在忙招募事,好几天都没见着人。还是来吧。”
孟亦舟盯着对面那扇窗,那人低垂着脑袋,露出来后颈那脆弱,毫无设防。
沈晚欲局促讨好,克制谨慎,孟亦舟都察觉到,心底有股隐隐焦躁,他非常厌恶这种被他人左右情绪感觉。
沈晚欲并没有察觉出孟亦舟沉默寓意,往手心倒入药油,问他:“你房里有没有棉签?”
孟亦舟面无表情,说没有。
着无尽暑气夏天。
——狭窄逼仄浴室里,少年躲在墙角,温水哗啦啦冲刷着汗渍身体,这个时候孟亦舟总是炙热又浓烈,他喜欢从身后抱着沈晚欲,呼吸洒在沈晚欲耳畔,像场铺天漫地红。
“这喜欢看?要不你到前面来看?”
不知何时,孟亦舟已经在浴缸里坐好,他朝后面丢来个小东西,沈晚欲猛地回神,下意识抬手接住。
孟亦舟偏头,示意淤青左肩:“帮上药。”
七年时光隔绝不仅是三千里路云和月,还有沈晚欲解释不清重重误会,即便他想要重修旧好,但他们连对对方和颜悦色地说句话都做不到。
冰冻三尺,他已不是他春。
他双腿平抻在水底上,皮肤上留有绑带勒过痕迹。
沈晚欲曾经四处打听过孟亦舟为什受伤,有人说孟宅失火,他跳楼。也有人说他外出旅行,发生车祸。
各路消息众说纷坛,真相如触不到底水井。
时至今日,沈晚欲也不知道为什。
理智告诉沈晚欲不该触碰孟亦舟雷区,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你腿恢复得怎样?”
掌心躺着瓶活血散瘀药油,沈晚欲抿抿干涩唇,平复着心头难耐躁动,说:“莱哥说你有事找?”
“莱哥?”孟亦舟尾音往上扬点,“你倒是擅长交际,才几天时间就跟人混得这熟。”
那语气漫不经心,听不出任何喜怒,沈晚欲却觉得他不太高兴:“……有什吩咐?”
“要吩咐事多,边上药边说吧。”
等片刻后面没动静,孟亦舟手支额角,轻轻点着:“你要不愿意帮忙,就去把你莱哥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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