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立难安,口干舌燥地问:“看完?”
孟亦舟没出声,过小会儿才说完。
他手从鼠标上移开,沈晚欲默不作声地呼出口气,不敢转头,生怕那人看见他红脸颊,背对着他问觉得怎样?
“确实是黄监制说那个问题,情绪太饱满。”
“嗯?”
沈晚欲低着头,听着孟亦舟有条不絮地拨算盘,然后嗯声。
孟亦舟很轻地笑下,似乎很满意他回答,保持着这个姿势,问:“卡在哪?”
“就黄监制说那场戏,”沈晚欲往前探探身,“改七八遍,还是觉得不对劲,差点味道。”
“看看,”身后猝然探出只手臂,按住鼠标。
头顶上方传来强烈压迫感,这个姿势几乎把沈晚欲困在臂弯间,他忽地绷紧后背。
某个移动光点:“写作就是在文思泉涌和个字也憋不出来中间来回跳跃,都对着电脑整天,才改到第五场。”
孟亦舟放下塑料袋,露出里头精致食盒:“不着急,先来吃饭。不然血糖低,脑子更转不动。”
眼前递来个食盒,塑料包装,上面绣着小碎花,怪好看。
沈晚欲摸盒底:“热。”
“还有粥,甜咸各份,”孟亦舟微躬身,打开其余两个塑料盒子,“你尝尝,喜欢哪个吃哪个。”
“创作故事,有时候克制比抒发更重要。”
见沈晚欲还是不解,孟亦舟把文档拉到第37页,微微弓身,跟沈晚欲分析这场戏落笔重点,人物情绪,甚至还谈到最上层悲剧是‘正确与正确对抗’,所有人都在朝着同个方向使劲,但最后都无能为
“头低点,快看不见屏幕,”孟亦舟往前步,说话间鼻息轻柔地拂过沈晚欲耳廓。
沈晚欲忍着打冷噤冲动,打算起身:“那你坐下看。”
“不用,”孟亦舟摁住他肩膀,将他按回去,“你吃你,看。”
更灼热呼吸喷薄在颈窝、耳垂,侧脸上,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琥珀香迅速蔓延开来,无处不在,无孔不入,闻得沈晚欲双颊滚烫,双腿发软。
明明屋里有风,沈晚欲却觉得好热,热得他想扯开衣领。
这家粤菜馆子跟酒店相隔着条嘈杂且烦乱商业街,那边没有直达公交车,只能步行,每次都要过三个红灯,花二十分钟。
沈晚欲心口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后脖子:“好像直在给你添麻烦。”
“又不是免费,”不知为何,孟亦舟开口时带点小坏,“你以后还就是。”
沈晚欲微愣:“还得还啊?”
孟亦舟探出双臂,搭去椅背上:“替你挡酒,你就帮按摩。给你送饭,你就煮杯咖啡给喝,有来有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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