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时候愣好会儿,才从几乎没有光线黑暗里辨认出自己躺在床上。
没洗澡,身上不太舒服。
房门禁闭、窗帘闭合室内弥漫着股久睡之后闷闷气味,勾着人继续在被窝里沉溺下去,但傅予寒这会儿好歹是清醒,他还记得今天是周。
几点?
外套上有残留体温,傅予寒甚至隐约闻到点闻煜身上气味,别扭极,要不是没得选,他绝对不可能把这件衣服穿上。
“你不冷。”他吸吸鼻子,看着短袖闻煜。
“不冷,又没睡着。”闻煜插着兜往前走,“没几步就到家。”
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五点,傅予寒困得分分钟化蝶见周公,闻煜却像个没事人样,走到中途怕人在路上睡过去,还回来拉他。
滚烫手掌握住自己微凉手腕时,傅予寒结结实实被他烫下。
闻煜侧过脸,审视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不大车后座空间内来回瞥扫,冷峻脸上没有丝表情。
不知过多久。
他收回视线,眸光垂落,看着自己掌心。
手捏紧,再松开。
他哂:“……神经病。”
,也不会想到出门会被人迷/*吧?”傅予寒很无语,他轻叹口气,“诶,今晚能借你家沙发用用,好困。”
闻煜眼珠子转,静静地看着他。
傅予寒被他看得别扭,找补似说:“身酒味,回家还要解释,麻烦。”
有瞬间,闻煜并不想答应他。
这人说来就来,不需要就走,仿佛他家是什随住随走小旅馆,实在叫人不太高兴。
要不是太困……
算。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闻煜身后,穿过小区内如水般沉静。
花园灯光影拉长影子。
具体是几点钟以什样动作进闻煜家门,说实话傅予寒点都想不起来。
傅予寒睡得不沉,脑子里浑浑噩噩,不知混合几个梦。直到闻煜把他叫醒,他脑子里还是懵。
“到,”闻煜拉他,“下车。”
酒精,睡眠,从温暖车内下来,傅予寒就打个喷嚏:“好冷。”
“知道嘱咐带伞,”闻煜回头看他眼,把身上拉链拉到底,脱下罩衫盖到傅予寒头上,“怎就不知道加件衣服——明天台风天,天气预报说下雨。”
傅予寒上午出门时候根本没有这冷,真是有冤叫不出。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句话就像在盼着别人过来住似。
闻煜真没寂寞成这样。
于是他只是沉默片刻,随后矜贵地点头:“行。”
虽说洗胃,但酒意尚有残留,傅予寒又忙活天,上车之后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昏黄路灯在他白到反光皮肤上滑过去,隐约像是有层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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