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发现自己性取向?”
傅予寒看着他,平静地点点头:“怎?”
“即使知道这段感情注定无疾而终,”闻煜问,“你难道没有次后悔过?”
“人怎能嫌弃救命稻草呢。”傅予寒叹口气,“以为你可以理解。”
闻煜目光闪烁。
数不清第几次在清晨像跨越地雷阵那样小心翼翼地从碎地瓷碗里穿过去上学,傅予寒终于失去回家勇气。
他在踌躇不前,而邻居家门打开,露出个熟悉脑袋。
那是他同班同学,笑眯眯地问他,家里煮红豆汤,要不要来喝碗。
“那时候他们还没离婚,总在吵架。”傅予寒说,“没地方去,又不能走太远。”
爸妈吵完架,回过头才想起来找儿子,如果能在邻居家找到,至少傅予寒不会再挨顿骂。
“那你呢,”闻煜起个新话头,“以前反问过你很多次你也没告诉,现在可以说吧——你又为什喜欢杨帆?”
“因为……黑夜里人会抓住仅有束光,溺水人会抱紧眼前出现第根浮木。”
傅予寒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件和自己无关事情。
“他是‘浮木’。”
也许夜色给人点倾诉欲望,傅予寒终于肯剖开胸膛,把藏在那里很久事情拿出来点点。
他像是想起什:“傅予寒。”
“嗯?”
“虽然问过你很多问题,但这个真直想知道。”他目光渐深,语气微妙,“你究竟为什……能看得出来,‘那个’是装?”
闻煜是个传奇。
上学从来不迟到,每天踩着打铃前秒到教室
“说起来可能有点好笑,但是很怕挨骂。”他说到这里,轻轻笑下,“也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他俩骂都没感觉厚脸皮人……就好像也说不上来,从哪秒开始喜欢上杨帆。”
“最胆小那几年,很依赖他。至少他在时候,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看见他会有那方面幻想。”闻煜向他走过去。
“会。”傅予寒很坦然,“青春期第次做梦,梦里有他。”
闻煜从上方对上他视线。
“刚才在KTV里时候,你不是问杨帆为什会知道家事情。”他说,“小时候俩是邻居,所以有些事情不是告诉他,是他自己看到。”
年幼孩童没有秘密,衣着光鲜大人唯独当着孩子和彼此才会露出狰狞凶狠。
说过甜言蜜语嘴转头就能吐出最锋利刀子,刺得人血肉模糊。
大人可以穿上盔甲,而孩子就是还没长出躯壳蚌肉。
柔弱而脆弱,只能被迫承受那些不属于那个年纪冷,bao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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