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凑得极近,傅嘉连他有多少根睫毛都能数得清楚,分不出心神去管痛或不痛。
搽过药后,陆齐安帮他换新纱布,并说:“好。”
傅嘉低头看着自己手。
傅嘉愣住。
“不愿意吗?”陆齐安问他。
“没有。”傅嘉否定得很快,他坐上塑料椅子,第次觉得这椅子没有那差劲。
陆齐安俯下身子,向傅嘉凑进。这个距离很近,傅嘉不敢抬起眼睛,就拼命往下看。
陆齐安轻触傅嘉脸上纱布:“撕。”
傅嘉有些尴尬:“对……”
陆齐安再翻页:“纱布过度遮盖伤口,诱发感染。”
傅嘉更尴尬:“以为捂着它会比较好……”
陆齐安继续念:“建议隔天复查——你去吗?”
傅嘉抓把头发:“其实只要按时搽药就好,没有恶化话不需要再去看。”
?”
傅嘉迟疑道:“倒也不是……”
他觉得自己忸怩来得莫名其妙。可能是因为紧张,更可能是陆齐安突然出现,他惊吓过度,始终处于无措当中。
去就去,他想。
“那你可不要嫌弃。”他调转方向,领着陆齐安去他寝室。
“嗯。”傅嘉手心冒汗,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太紧张。
撕开纱布,底下是道发红口子,不长也不深,没到要缝针地步,但是经历过化脓感染,显得有些狰狞。
陆齐安用镊子夹住棉球,沾取药物,提醒傅嘉声后,才让棉球碰到伤口。
他动作轻缓,看傅嘉反应,似乎不痛。
但怎可能不痛。
“按时搽药?”陆齐安拿出药瓶,瓶身上贴着日三次医嘱,“现在应该是你第二次搽药时间,你搽几次?”
“忘,反正是搽……”傅嘉心虚回避这个问题。早上他时间不够,所以次都还没有搽。
陆齐安站起来,让出凳子,“你坐这。”
傅嘉以为他嫌凳子不舒服:“为什,要不给你加个垫子?”
“不用。”陆齐安垂下眼,仔细看药瓶上使用说明:“你坐下,帮你搽药。”
自岑梦珂来过后,刘德三人就再没回来过,也不知道每天住在哪里。傅嘉打开门,里头如既往空荡。
他打量四周,没找到个合心意地方请陆齐安坐下。也不可能去现买张实木椅子,只能厚着脸皮请指指桌前塑料椅子:“你坐那里吧。”
好在陆齐安没有嫌弃,毫无负担坐下去。
这让傅嘉稍稍放松点。他蹲在上锁柜子前,用随身携带钥匙打开柜门,寻找到印着医院标志袋子,忙不迭举起来给陆齐安看:“你看,真去医院。”
陆齐安把东西接过来,找出病历本翻看。翻到某页时,他念道:“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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