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崤将窗推开半条缝往外看看,觉得时间差不多,便也收起玩闹心思,转身对宴江道:“本座有事外
时崤闻声转头。
这会儿书生这张寡淡脸看起来倒没有那讨人厌,许是这几日又是生病又是奔波,面色有些憔悴。鬼王突然就起恶劣兴致,想要逗逗这个人类,站起来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你知道鬼吃什吗?”
人类惊,缩起脖子摇摇头。
“不、不知道。”
“本座可看不上你吃猪糠。”时崤遗憾地摇摇头。凑近书生,他只手扶上对方僵硬肩膀,凑近对方耳朵边上,往里吹口凉气,声音又轻又慢,“鬼吃是……活人。”
【小书生闻起来有点好吃】
“罢,本座现在没空去算这些陈年旧账。”
时崤随手将画卷扔进宴江怀里。下床,径直路过宴江身旁,带着身冰冷温度,长发无风而动,发尾勾起床头发带,在鬼王脑后捆成束利落马尾,便与画中将军更贴合分。
宴江抱着画卷手臂在抖,从地上爬起来时候,腿软得差点站不住,踉跄下,才跟在他身后出卧房。
黄昏结束,又是个夜晚。被鬼王修整过厅里,四个墙角都嵌通透漂亮珠子,每颗都是拳头大小,在夜色里发散冷光,将整个屋内照得亮如白昼。书生看也不是,问也不敢,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慌乱地想着父母留下来应家具。
吓得宴江怪叫声,急忙往后退,又踩到自己下摆,差点摔倒在地。
时崤好心托他把:“骗你,本座不需要进食。”
这才勉强站稳。
宴江现在是点风吹草动都会像惊弓之鸟,心脏砰砰直跳,想说点什,话到嘴边又没胆子,生生咽回肚子里,咬着唇沉默,活像受气小媳妇,而鬼王则是那个恶婆婆。
农耕人家日落而息,天黑下没多久,村中炊烟已经慢慢消散去,各家各户吃完饭,都陆陆续续准备入寝休息,满村都静悄悄,便衬得窗外黑鸦叫声显得格外瘆人。
却不知道时崤背对着他,正无声嗤笑。
他放进人类身体里那抹鬼气,除跟踪之外,也能感知到人类所有想法与情绪,时崤本以为会窥见到贪财之意,倒没想到这书生由内而外都致窝囊。
笑过之后,心情也舒爽极,想宴淮之那样利益至上人,若是知道自己后代成这般模样,也不知会不会气到诈尸。
他在桌边坐下,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褐色纸包看眼,纸里包着是块不太好看白糖米糕边角。宴江便露出十分不安神情,脚下挪小半步:“大人……”
那是他仅剩钱能够买得起吃食,今日唯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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