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余木然低着头。程母哽咽半晌，随后捧起他
脸，轻声说：“嘉嘉，
听说小周会去国外读大学，他问，可不可以让你和他
起去。”
程嘉余很久才反应过来，茫然看向妈妈。程母眼中含着泪光，温柔又苦涩地看着他，“你想去吗？你英语成绩还不错，可以先去那边读年预备班，再进大学读书。有小周和你起，他是个好孩子，又开朗，心地又善良，你和他在起定会开心很多，好吗？”
程嘉余喃喃问：“哥哥怎
办？”
程母像是忽然难以呼吸般，看上去非常难受，非常痛苦，以至于脸部都扭曲起来，模样令程嘉余感到惊心。程母颤抖着嗓音问他：“你还想继续和哥哥住在起吗，嘉嘉？”
程嘉余害怕程母表情，下意识摇头。程母这才看上去顺畅些，她捧着程嘉余手哄慰道，“妈妈和爸爸会照顾哥哥，哥哥不会有事，你安心去国外念书，多多认识朋友，好不好？”
像摸上片即将倒塌残垣断壁，“哥……哥……”
哥哥在他坚持不断呼唤下，过
很久终于给出回应。
那个低缓好听声音变得沙哑，低弱，很近地挨着程嘉余耳朵响起。
“程嘉余……你真是个小疯子。”
眼泪不知何时流满脸颊。程嘉余站在病房门前，泪水直浸透衣襟，滑过单薄胸口。长廊空空如也，从头到尾只有他个人。
程嘉余浑浑噩噩点头。他心想妈妈知道他和哥哥事，知道多少，他心惊胆战不敢问。妈妈要他们分开，他想妈妈是对，也想如果自己说个“不”字，妈妈可能会当场疯掉。
“那……还回来吗？”程嘉余小心翼翼，茫然无措地这样问。他不确定妈妈要他走，以后是否还需要他回来，他把事情弄得团糟，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件有用事，既不像哥哥是爸爸妈妈骄傲，反而总是生病，成为所有人累赘。
他想自己还是不要回来好。
程母蹲在他面前，仰起脸看着他。妈妈老，眼角细纹越来越多，她眼睛美丽又温柔，却在看向自
他早该明白若有天这段黑暗走到尽头，他们没有个人会好过。
“嘉嘉。”
程嘉余回过头，看见妈妈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望着他。她看上去疲惫憔悴，不比他们任何人好多少。
程嘉余抹掉眼泪，程母拉住他手将他牵到旁边长椅坐下，慢慢为他擦掉眼泪。
“嘉嘉，宝贝，都是妈妈错，都是妈妈不好。”程母眼眶也渐渐发红，她不断抚摸程嘉余脸，“知道你哥哥从小就……和别小孩不样，可没有在意，你哥哥总是什都好，都优秀，以为……对不起，嘉嘉，不该让你和哥哥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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