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持续十五分钟,最后程母报出旅馆地址,并让对方快点过来。她挂掉电话,把程嘉余从地上拽起来。
“联系你表姐,她丈夫开家私人医院,名声很好,治好过很多人,让他们帮忙照顾你,他们已经快到。”程母把程嘉余衣服系好,拉起他手腕,“医院在邻州,你表姐听你情况就马上赶过来,他们都很关心你,肯定能把你治好。”
程嘉余被拽得手腕发疼,他听到自己要被送进医院,下意识想要反抗,“……没有生病,妈妈。”
“你生病。”程母说,“妈妈送你去医院养身体,你乖。”
“不去好吗,妈妈。”程嘉余被拖到门口,抓住门把手乞求,“……还要上学。”
婚生子?哥哥从小到大都那优秀,所有人都夸他,喜欢他,都期待他顺顺利利过辈子,嘉嘉,你怎忍心带着他走弯路呢?”
程嘉余呆呆坐着,低声呢喃,“哥哥不会和别人结婚。”
“你说什?”
程母抓着程嘉余肩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嘉嘉,你在说什?”
程嘉余衣领被弄乱,程母靠近,就看到他脖子上鲜红吻痕。女人怔愣片刻,接着颤抖着手开始用力拽开程嘉余衣服,程嘉余还未反应过来,被她拉扯得手足无措,“妈妈……”
程母却突然发怒道:“你还上什学?花这多钱送你出国,你看你争过气吗?你做过件正常事吗?!”
程嘉余吓得闭上嘴,慢慢松开门把。程母深深呼吸,勉强重新牵起他,“妈妈现在情绪不好,你不要说话,就按妈妈说做,听话。”
好像过去所有宠爱都夕打破,从两年前那场车祸开始,程嘉余就被剥夺“被爱小儿子”身份。当真相大白于这个家庭,天平就开始重新衡量与倾斜,并最终选择由程嘉余来离开这个家。他娇惯,多病,无是处,无可期待,况且多年来大人已经给他足够娇纵,那他犯下大错,就必须承担后果。
程嘉余与程砚是完全不样。
车停在旅馆楼下,程嘉余被带上车。
他衣领被扯到锁骨,露出雪白皮肤上密密青红交加,那是昨晚哥哥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程嘉余本能捂住衣领,抬起头时,妈妈目光令他感到恐惧。
“程嘉余……你疯吧!”
“啪”声,个耳光甩在程嘉余脸上,程嘉余被打得摔倒在地,脸被指甲划出道痕。
他耳朵嗡鸣,摔在地上僵硬不敢动。妈妈捂着脸站在他面前不断重复“你疯吗?”、“你们在做什?!”,她呼吸急促紊乱,像是下刻就要歇斯底里大哭或大叫。
发泄过后,程母喘息着冷静下来,抖着手拿出手机,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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