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爷摇摇头,叹口气,“唉,现在年轻人啊,真是不懂事,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老祖宗留下来规矩全都不当回事,你啊,这刚结阴婚,是不能回自己家,你得回魏惜家,三朝回门时候才能回你原来那个家,对,你妈没告诉你,你要在魏惜家住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行?”
魏惜听得眼神发直,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魏七爷,“不是吧?要这久?”
魏七爷捂着嘴,边咳边点头,“你要不信就问问你妈,看你妈怎说,这叫“坐家”,虽然就是个阴婚,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走,你得把自己‘气’留在阿惜家。”
魏宁听得神乎其神,忍不住开口问,“七爷,气?什气?”
魏七爷老大不客气地伸手敲敲魏宁后脑勺,“人气,还有什气!”
天渐渐破晓,惨白天空显出些星子。灰白色雾气弥漫开来,带来些如丝如缕寒。
魏宁看着那具棺木被潮湿黑土渐渐吞没,直到变成个小小土丘。
阴阳先生黄皮脸在过夜之后,有些暗沉发黑。等到棺木下葬,他拿出个铃铛,摇摇,“叮铃”几声后,他闭着眼,踮着脚,身体往前送,用手指甲刮黑板样尖锐声音模糊地念道,“大千世界,无挂无碍,自去自来,自由自在,今告汝,汝且听之,今祭汝,汝且受之,如是者三,无有不应。”
这种非佛非道咒语听起来奇怪得很。
不过魏宁没有多想,他在阴阳先生示意下,在坟前上香,磕头。等法事收尾,魏七爷说出“行”这两个字时候,魏宁脚软,差点摔在地上。
魏宁摸摸被敲到地方,魏七爷手下黑,还真有点痛,“七爷,还要工作啊,怎能在家待这久!”
魏七爷佝偻着腰,背着手,往前走,“这是你事,你要是不照着做,也没办法不是,不过还是得告诉你,老辈子规矩都是有道理,你要是不照着做,迟早要吃亏上头,对,工作这事你跟你妈商量下,看你妈是怎说。”
魏宁嘴角扯扯,这种事还用问他妈吗?他太解
总算完,魏宁有气无力地想。
新起坟,泥土还翻开着,带着股浓重土腥味,周围丛生着荒草和灌木,虫豸窸窸窣窣地爬过,冷冰冰白雾沉重地散在四周,明明有风,却吹不动这白雾。
魏宁最后看眼那座坟,在心里和魏惜说声“再见”。
回到魏庄,魏七爷佝偻着腰,边咳边说,“阿宁啊,你知道往哪去吧?”
魏宁愣,不明白魏七爷这又是来哪出,他可是已经被折腾得够呛,只想尽快回家大睡觉,不想再有任何节外生枝事。他有点傻气地看着魏七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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