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第次觉得,东山,真只是座山而已,世界之外,有更广阔天地。
两个护卫跟在阿曈身后,只感慨这小孩儿跑得太快!
放羊牧民回来,看着阿曈只露出个脑袋脸馋相样子,觉得这小孩儿真有趣,于是笑,“羊群是咱们命根子,这些羊,能够小部落过上半年!”
话虽这样说,但这几年年景不好,牲畜都不易产子,水草也多颓败,不知是不是连年战乱,长生天发怒。所以牧人们多喝牲畜奶水,再做成奶疙瘩保存,抑或只吃干馍馍与野菜度日。
他们虽然只是忽儿扎合派来遮人耳目,但草原人天性叫他极珍惜牲畜,羊都被养很好。
甚至他还想,要是叫他们撤走,羊能不能也带着……
唉,希望没有什大变动吧,不然,群人骑马在前面奔逃转移,难道后边还能跟着群慢悠悠羊不成!
毡布帐中,阿曈无聊抱着羊皮袄子数毛,数好在用手扒拉扒拉,抵着头顺顺,吹吹。
宗朔行人已经走两天,只在这里留下阿曈和几个护卫。少年看着站在门口,像两尊门神般左右克烈大汉,不禁有些犯愁,他用熟练克烈话问两人。
“你们已经站两天,就连睡觉都站着,不累嘛?歇歇吧。”
阿瞳看着两人雄壮身材与略略有些规模肚子,恍惚间觉得他们就像是狼巢下树林子里,常年单脚站着睡大胖鸟……
两个高壮卫兵听着阿曈既翘舌又尾音弹卷故乡语言,很有亲切感,“月氏叫们护卫你,不敢稍离。你是克烈哪部,怎以前没见过你?”
阿曈看着这群白花花绵软软羊,狩猎天性就蠢蠢欲动,牙都直痒痒!
他转转眼珠,而后咳声,站好,煞有介事朝两个门神说,“宗朔叫你们护卫,可没说不能出去玩吧。”
“这……”这倒是。
阿曈掀开帐门就往外跑,“走啊,咱们玩去!”他还是第次来到这样大草原中来。
目极四野,望无垠。天地交界处,是无尽草木,风吹,野草层层弯腰,像是滚动波浪,抑或原野上海洋。
阿曈挠头,“不是草原,是山里,们族就只有三个人,你认错吧。”
几人正在鸡同鸭讲溯源山里和草原里关系,就听帐外“咩呀呀”传来阵嘈乱羊叫,阿曈耳朵动,赶紧好信趴着帐门往外看。
但无奈两个护卫身躯高大,结结实实拦在门口,于是他便只从厚棉布帐门处,往外探出个头,又耸着鼻子往外闻。
“嚯,好大羊味啊!”放眼望去,毡布帐篷外边竟然白花花大片!
少年闻着味直舔嘴,感慨极,“这得吃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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