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见没什事,便各自散开去做事,她们是整个族里支柱,每日都很忙碌。放牧,拾柴,做饭,甚至修补附近陷阱与绊马索,同时要养育着不大孩子,看护佝偻老人。
女人歇不得,女人是脊梁。
阿伦是考虑过眼前这些人来头,只不过她宽宥于他们身后还跟着无数草原动物,没有哪些劫掠马队,要带着这些“累赘”。那停停走走朝他们渐渐靠过来各类生命,是草原根基,就像族里孩子之于她们自己,是未来希望与传承。
阿曈身边女人们终于散开,临走还朝他手里塞块奶糕块,阿曈笑嘻嘻说谢谢,然后开心塞进嘴里,不过只咬小口,就又收起来。
“你们从哪里来,往哪里走?前边是河坎,怕是越不过去。”她已然稍稍见那些追随动物,心中有数。
阿曈坐在干净整洁毡房中,被大大小小阿姐阿婶围着捏脸,他只得紧紧捂住帽兜,不叫头上袍子被扯掉露出对耳朵来。
他眨着眼睛仰着脖子,朝坐在对面宗朔求助,奈何宗朔也凑不上去,便只瞧着阿曈被人家搓扁揉圆。刑武更是喝着马奶朝阿曈直笑,还用口型朝少年递话,“贿赂贿赂人家,好叫咱们过路啊小统领!”
阿曈从没接近过女人们,他自小生在山中,只有童年时候被阿纳带到过个村里,那家人老婆婆揉过自己脑袋,那手掌温暖而爱怜。
那背着弓箭小子从帐外又端进来小桶马奶酒,朝还在笑眯眯看着阿曈阿妈喊声,“阿妈,娟婶说饭好。”
女人点头,坐正朝宗朔道,“既然是路过此处,就在这吃顿饭吧,没什好东西,但总是管饱。”
阿曈听完也直挠头,“是从干旱东部来,往东南去,给它们找个活路,只是过不去,诶呦。”干涸河床既宽又陡。
宗朔直言,“阿伦夫人可知道附近哪里能绕路?”
女人叹气,“行不通,河岸绵延又长,很远。”
宗朔颔首,朝那她拱拱手,“夫人怎称呼?”
“孛其特,是部族姓氏,你叫阿伦吧。”
刑武头次见到都是女人村寨,他们行人路进来,看到唯个年龄稍大些男人,就是山门口背箭是那小子。不过他也没多嘴问,路上时候忽儿扎合已然解释几句。
草原上连年征战,各大部族吞并周边小族,并强行征兵,征走男人不是去填与中原战事,便是叫各个大势力间争斗消耗,于是草原上,很多小部族便只剩女人、孩子与老人。
这个部落已然是很好,他们没有经历劫掠与抢夺,依旧好生生,在等着打仗男人们回来。这离不开这些女子智慧与勤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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