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已经使沈承安失去理智,他攥紧男人领口,单手将他肮脏而乱糟糟头颅拎起来,对着他脸扬手就是拳。
路人交谈声、女人惊呼声交织成团,化作嘈杂噪音涌入沈承安耳朵里,切是如此混沌不堪,所有混乱声音汇聚成他被锁在牢笼里时、破旧电视机所外放同性恋影片,夹杂着电流穿过机器滋滋声,还有戴着头套男人步步挪动脚步声。
二十六岁沈承安仿佛又回到最初十八岁,只是他手中没有剪刀和锁链,但他已不是羸弱少年,他掐住老男人、那双属于成年人双手青筋毕露,点点收紧。
他心中阴霾已经被他用剪刀刺杀——这个男人早就该死、被他亲手杀死,他不该好好地站在这里、站在中国,向沈承安发疯。
熟悉作呕感从沈承安胃腔泛起,他下意识想捂住嘴,可他双手仍紧紧箍在老男人颈边,他抽不开手,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杀死眼前人。
果然他不喜欢小动物是有道理,沈承安固执而偏执地想,是因为他老师明显不喜欢。
邱白枫时还没回来,沈承安点选住相册里图片,正准备删除时,大力拍打车窗声音突兀地打断他动作。
沈承安抬起头,对上双混浊、属于白人老男人眼睛。
来人不是中国人,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眼神迷离混乱,正透过车窗痴痴地盯着沈承安脸,他重重地拍打着车窗,大声呼喊着“helpme”。
沈承安僵住身体,他钝钝地扫视着来人脸,喉咙哽。
似乎有人在拉扯他肩膀和手臂,但沈承安已经失去对外界知觉,他看不清老男人脸,男人脸变成印着邵清照片头套,沈承安耳边只环绕着同性恋影片刺耳声响,他就只剩下指头还有触觉,恍惚之间,手指下脉搏已越来越微弱。
在这瞬间,短信铃声突兀地扎进沈承安混乱大脑。
同性恋影片嘈杂声响被这束铃声逐击破,
那个男人眯起混浊不能再混浊眼睛,鼻腔里粗喘雾气蒙面前小块玻璃,这回他没有再大喊大叫,反而咧开嘴,比着口型用英文说:“记得你。”
“混血小同性恋。”
沈承安全身血都凝结到脚底,他猛地拧开车门——个白人老女人试图去抓那个老男人胳膊,但沈承安已经顾不那多,他脚踹向老男人发福而肥硕身体,那男人身体就像泄气皮球,往后仰,就瘫倒在石灰地面上。
他年纪不小,他根本反抗不身强体壮沈承安,他也没有挣扎意识,只满嘴说胡话。
“剪刀……”那男人哀嚎道,“杂种同性恋用剪刀扎,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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