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镇子算不上富裕,教堂倒是装修得相当华丽,盛霜序不想引人注目,特意和沈承安在最后排坐下,他昏昏沉沉地靠着椅背发呆,阳光渗进彩色玻璃投影出五颜六色光,光芒打在身着黑色人身上,就又化成黑色。
所有人都按照礼节穿着黑色正装,盛霜序和沈承安也是如此,尽管这是妈妈葬礼,盛霜序对此却实在没什感触。
他并不信仰宗教,上帝也从未在他悲惨时候拉他把,盛霜序只觉得麻木,疲倦,想要早点结束回去休息。
沈承安显然也不喜欢这个地方,但为他老师,他愿意硬着头皮坐在教堂长椅上。
整座教堂来宾,包括神父,都在专注地向他们天父祈祷,盛霜序沉下心、合上眼睛跟着祈祷会儿,就开始犯困,直到沈承安轻轻捏捏他手臂。盛霜序打起精神对准他视线,只见沈承安悄悄向他眨眨眼睛。
舔他脑袋。
直到天色微微发亮,窗外鸡鸣声穿进盛霜序耳朵里,他才猛然从被追逐噩梦中惊醒。
沈承安睡觉相当不安分,生怕盛霜序丢似,两只手臂都紧紧缠绕在他身上,就像块巨大狗皮膏药,整夜追着盛霜序撵,盛霜序这时才发现,他被沈承安挤晚上,人夹在沈承安胸膛和墙壁之间,夜翻不动身。
第二声鸡鸣响起,盛霜序猛地掐住沈承安肩膀把他摇醒,急匆匆地催他回去,免得叫别人发现不对劲。
沈承安这厢还抱着盛霜序做美梦,不会儿美梦惊醒,只得老老实实起身下炕,边打哈欠边慢吞吞往外走。
沈承安把修长食指比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就擅自牵住盛霜序手,离开座位。
所有人都在面向十字架苦相祈祷,没有人注意到最后排二人动作,他们脚步声也放得很轻,沈承安掌心已被冷汗湿透,手指也微微发抖,盛霜序察觉出他隐藏于表面恐惧
沈承安穿着宁越借给他换洗花秋裤,他个子高,腿长,裤腿却肥硕宽松,显得走路背影也摇摇晃晃。
盛霜序心里动,不由得挑起唇角-
相比较西式天主教殡葬,国内教堂则进行不少本土化处理,宁越想要给姐姐个体面葬礼,各项步骤都不能少,盛霜序就和舅舅家亲戚轮流在教堂守几夜灵,才终于正式开始葬礼。
盛雨薇去世时候没有什亲友在场,只有盛霜序个人,他那时作为学生也没有多余钱,只能切简化,草草将妹妹下葬。
宁诗慧葬礼远比盛霜序所经历要复杂许多,其实葬礼上大多数事项都由宁越来操持,盛霜序就是没来由疲惫不已,他前天刚守完夜,人都不算清醒,就要跟着众信徒在教堂做葬礼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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