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耀
耐性
贯很差，在他这里已经恩赐
极大宽容，但这宽容也有限度。
兰缪尔并不想伺候这
幼稚问答，但惹毛魔王对他并无好处，于是只得说：“……是您。”
他说完这两个字就忍不住叹口气，又补充：“是尊贵吾王，无上吾主，赋予奴隶权力。
“只是用它砍断大魔角？”
昏耀按住兰缪尔脖颈，生长着坚硬黑色鳞爪右手用力收紧，眼神愈发阴暗，“兰缪尔，你又给
惊喜……”
“是谁给你权力，擅自审问魔族俘虏，决定叛乱部族命运，甚至砍下首领盘角，嗯？”
“……”
兰缪尔有点喘不过气，他皱眉忍着。
这人类真是个奴隶！
区区个奴隶，卑贱得像块石头、把尘土，又怎能兑现那夸下海口，在魔王面前保全他们性命？
道低沉嗓音从众人头顶传来：“刀。”
兰缪尔看眼自己怀中青铜弯刀，正要递出，却被昏耀掌心扣住。
魔王缓缓摘下头盔往地上扔，露出线条凌厉面庞。那猩红色眼眸深处，似乎流动着等待喷薄岩浆。
在所有族人眼前，象征：他是个被断角败者。
……据说，魔王昏耀右角，是在他还能算作少年年岁，被人类所断。
据说，那是枚蜜金羽箭，镌刻着最神圣光明符咒，从天尽头遥遥而来，箭射断他盘角。
更据说，拉开长弓者，则是彼时同样年少神子，未来人类圣君——
兰缪尔·布雷特。
“说话。”
昏耀搂着他，低头眯眼打量着怀里人类。
魔王拖长阴沉腔调，慢条斯理地催促：“说——话。”
那条巨大尾巴摇摇晃晃，最终慢悠悠地缠上人类脚踝，坚硬鳞片危险地竖立起来，再用力，就割开细腻肌肤。
兰缪尔垂眸，知道那微小刺痛感代表着催促。
“你动刀。”昏耀幽幽眯起眼，“是要杀谁？”
不远处，瓦铁开始边咳血边发笑，摇着头道：“昏耀……看看你把自己人奴养成什样子……”
哗啦——
下刻，兰缪尔胸前那串兽牙骨饰被攥紧。他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地被魔王拽过去，撞上后者还带着血腥气胸膛。
“没要杀。”兰缪尔低声道，“只是……”
……
北风将营帐吹得猎猎作响。魔王昏耀随意扔下手中长矛，走到兰缪尔面前。
兰缪尔发怔慢半拍，此时回神才发现所有魔族都在跪地行礼，连忙也微微低头：“吾王。”
“奴隶不知主君归来，有失远迎，”他语调谦卑，“请吾王赐罪。”
不少刚刚才在兰缪尔面前宣誓效忠俘虏，此时露出惶然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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